“属下已向昭仁郡主身边的沈莹转告了消息,属下离开郡主府时,郡主府的管事纪先生出来,说昭仁郡主吩咐给太子殿下递一个消息。右相府秦家的族亲秦四爷,正在江南收粮。” 宋执说完便立在一边,等候殿下指使。 而殿下许久未开口,宋执瞥了一眼,殿下似乎,面色更沉了。 封湛隐在灯影里,心中微凉。 秦烟,是在消息交换。 她不是在使性子,而是认真地在同他划清界限。 “先不要打草惊蛇,查清此事右相参与了多少。”封湛语调冰寒。 “属下遵命。”宋执心中疑惑,殿下同昭仁郡主,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感觉,自家殿下,像是被昭仁郡主抛弃的怨夫…… 呸呸呸,瞎想什么大实话…… ------ 谢长渊在东华门外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之后踉跄着上马,一人一马投进了雨帘中。 今夜仲秋佳节,取消了宵禁,街市上原本有许多看花灯赏月的游人,突如其来的绵雨,让众人扫兴散去,各自归家。 谢长渊纵马急奔,在一个路口,同侧向过来的一辆香车相撞。 人仰马翻,谢长渊的马跌了出去,谢长渊离马,摔到了地上。 谢长渊像是力竭,落地之后,张开四肢,仰躺在满是泥水的地上,任雨点打在他的面庞,他的身上。 马车的马匹受惊,车夫好不容易才将马匹止住。 香车内传出一道惊慌的女声,不多时,那道声音开口: “怎么回事?” 车夫下车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男子,连忙折身回去。 “南絮姑娘,好像是永定侯府的谢世子。” 南絮闻言,撑了一把伞,下车,快步走到谢长渊身边。 然后不顾泥水的污脏了裙摆,蹲下,身手触到谢长渊的臂膀。 “谢世子,谢世子……” 谢长渊双眼合上,未发一言。 南絮伸手准备探探谢长渊的鼻息,手至谢长渊面门,倏地被谢长渊一把抓住。 此刻谢长渊已睁眼,眼神冰冷,仍未开口。 “谢世子,我是南絮。” 南絮不知谢长渊身上发生了什么,招来车夫。 “将谢世子扶上车。”南絮向漱玉坊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当即上前,托起任由摆布的谢长渊,上了南絮的车。 南絮收伞,也跟着上去。 谢长渊仰躺在车厢内,双目紧闭。 南絮跪坐在谢长渊的身侧。 外头车夫问道: “南絮姑娘,我们这是回哪儿?” 南絮看向谢长渊,谢长渊仍旧不说话。 南絮开口道: “回漱玉坊。” 车夫应声,驾车朝着千水湖方向而去。 南絮从车上取出一条巾帕,轻柔地给谢长渊脸上擦拭着雨水。 谢长渊仍是闭目躺着,也没阻止她。 南絮又取来一条厚毯,给谢长渊盖上。 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多问。 漱玉坊,香车停下。 南絮仍是静坐,片刻之后。 谢长渊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有酒吗?” ------ 漱玉坊,南絮的行云阁。 谢长渊斜倚在二楼临窗的矮榻上,姿态随意狂放,手中提着一坛酒,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