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 是以,宁特助连个头都不敢抬,不敢去看陈寄白的脸色。 此刻,他猜测,应该是乌云密布的。 半晌过后,陈寄白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上,“出去吧。” 宁特助是该出去的,但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陈总已经别扭得很明显了,情绪的变化这么突兀,任谁都看得出来不对劲——除了他自己。 想了又想,宁特助还是多了一句嘴:“陈总,您要是真的想,您就动手去撤。江家不撤,我们可以自己撤。” 至于为什么想,他并没有再过多地点明。 但是聪明人说到这里就已然足够。 他到底还是不好说得太细。 陈寄白没有动静。 宁特助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他大抵是看明白这形势了,但陈总好像并没有看明白。 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陈寄白吩咐撤热度的指令。 不过想想也是,江小姐的家人都没有意见,陈总他站在什么立场上去吩咐撤热度?他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去做这个事。 就只能,自己待在办公室里难过一下、生气一下。 宁特助总觉得,这还只是个开始,陈总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陈寄白将网上流传得火热的照片又看了一遍,视线多次停留在应之序和她亲密接触的位置,越发沉寂。 他只知道一个事实——他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照片,很不愿意应之序对她的触碰。 可是,就如宁特助所说,江家人是没有意见的。陈寄白不信,他们怎么会没有意见? 他给江斯年打了个电话。 江斯年虽然看他不爽,但是电话还是会接一下的。 就是吧,态度也别想他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江斯年一接通电话就问:“干嘛?” 陈寄白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只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微博热搜,你有看见吗?” 现在这个时代,微博热搜瞬息万变。未免自己遗漏什么最新消息,江斯年很细心地登上再看了一眼。见还是之前的热搜,他没好气道:“看到了啊,干嘛?” “你……不生气?” 生气? 江斯年微愣。 啊对,生气。 是有点儿吧? 有那么点儿自家的花被别人端走的危机和微恼,但是谈不上特别生气。 以前小溏心还小的时候,他和江斯言很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严防死守的不叫外人有一丝沾染到小溏心的机会——当然,他也没想到最后小溏心是想吃他们俩根本没防备住的窝边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都二十五岁了,一是到了一个适合恋爱的年纪,二是他们也希望她可以通过一段新的恋情而走出之前的阴霾,调整心情、恢复状态。 所以他和家里人看见后,都没有插手的意思,而且还好奇,这回是不是真的? 他们反正是乐见其成的。 乍然接到这通电话,江斯年有点懵,他抓了下头发,有些烦躁:“也没有吧,她这么大了,又不是早恋,我们生什么气?谈个恋爱也好。” ——只要她开心就好。 江斯年想过,如果她能开心,他们甚至都愿意给她包养十个八个小奶狗。 没错,就是这么没有原则没有下限地宠溺。 陈寄白还真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复。 他默了又默,半晌找不回声音。 江斯年稍一转悠,便猜透了什么。他嗤笑一声道:“我们都没生气,你可别告诉我你生气了。不是,陈寄白,你别入戏太深啊,你别真把自己当成她哥啊。” “再说了,她两个亲哥都表示,一点也不生气。”他接着补充,笑眯眯地说:“别说谈恋爱了,她现在脚踏三条船都没问题,她养不起我来养。反正,只要她开心。” 陈寄白:“?” 他陷入了更加怀疑人生的沉默。 他的骨子里有细胞在叫嚣——他不同意。 他一点也不认可江斯年说的话。 这话放纵得简直堪称荒唐。他不认同,也无法认同。 陈寄白怀疑道:“你认真的吗?” “我没事跟你开什么玩笑?” 陈寄白这边失声。 江斯年轻哼着说:“反正我是她亲哥,我就是这么个想法。你说我不靠谱也行,那我跟你讲了的,江斯言也是这么想。” 讲完话,江斯年就挂断了电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