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将军眉头一竖:“谁跟他两国邦交了?屁大点儿地方,还认不清地位。” “他们那旮旯,又穷又抠搜,也没啥资源——如今连属国都不是呢!还不是靠咱们接济才能活下来。” “哪里来的邦交?” 皇甫将军心想:就你们对待奴隶那方式,有脑子的早就跑了。 而且,这城中都是他的人,谁家多了几十口人他能不清楚?本来也没想管,再加上白麓说的胡图人的天桑花计划,那就更不可能管了。 要不是这样的大事还需上报朝廷再做打算,以他的暴脾气,直接将这群胡图人就地格杀了事儿。 “不管他们,反正我觉得奴隶是跑了,他们又不信——有意见的话撵他们回国。” 军师心想:胡图人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毕竟他们没了奴隶,怎么回国?云洲和胡图之间还隔着一个东真呢。 但,管他呢。 反正也不是政国的。 …… 而在胡图。 夏夜的凉风入骨冰寒,白日里太阳能将人晒脱一层皮,晚上奴隶们却又瑟瑟地挤在棚子里,麻木且熟练的睡着。 而远方主人的账中,门外的寒风中跪着瘦弱的奴隶,宽敞的大帐中,手臂粗的蜡烛流下凝脂的泪。 帐中明亮又温暖,篝火熊熊的炖煮着热汤,奴隶女郎正赤裸身躯翩翩起舞,掌中分散跪坐着数名男人,此刻正拿着酒杯,轻皱眉头看着这歌舞。 而后摇头: “粗俗,直白,没有半分美感。” 便有人哈哈笑起来:“听说大政国因灵潮死伤惨重,以致今年都没有新奴隶过来……这群奴隶皮肤粗糙的很,哪里及得上政国男女的细皮嫩肉?” 高座上的男人眯起了眼睛:“说到底,还是咱们胡图风沙太粗——白天烈日炎炎,晚上冰寒刺骨。草场的水草都不丰茂,自然也种不得粮食收不来蚕桑,也更加养不出美人。” 这话一说,在座诸人却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不慌,大政国如今诸事繁杂,等到咱们的天桑花长遍大江南北,只需让他们尝到滋味……那肥沃的土地,金银和美人,迟早都是我们的!” 众人只畅想这前景,便立刻开怀大笑起来。 但,开心归开心,梦想也仿佛唾手可得,可为了引人入彀,他们也要提前准备不少钱才来收购天桑。 这笔钱对于政国人来讲,随便一个世家大族都出得起。 但在胡图……大伙儿仍是忍不住呲牙咧嘴,颇为肉痛。 “如今只能先隐忍着,再多派些奴隶去采盐破石吧!可恨!奴隶根本不够用!东真弄来的崽子虽是身强力壮,却也尤其不驯!好在硬骨头打起来也颇为解恨,也算是优点了。” “这倒是。硬骨头调教起来才有乐趣——对了,算算时日,下个月便该有收购天桑的奴隶回来吧!” “不留人看着行吗?” “有什么值得看的,这群奴隶便如圈里的牛羊,从小吃够教训长大的,难不成还敢跑吗?” 谷杒 “这倒也是——这回记得别打死了,找个会说政国话的不容易!” “记得了,记得了——来来来,光看这歌舞有什么意思,把东西上上来呀,咱们以后又不缺,多吃两口怕什么!” 众人们又嬉笑起来,奴隶们用黄金托盘端出一排小小的碟子,里头盛放着浅浅一层灰白色粉末…… …… 胡图的事情太过遥远,而近在咫尺的皇甫将军却还听着汇报。 “你们还是不是老子的兵了?叫你们盯着些,又没叫你们杀人放火,瞧你们这怂样子!” 盯着当然是盯着白麓一行人,本来是打算以礼相待的,可对方突然搞了那么多奴隶回去,还找他们借了那么大一笔钱,甚至还知道胡图阴谋…… 于情于理,总得有人看护这些吧。 皇甫将军吩咐起来是不带什么恶意的。 但…… 今晚上该汇报了,这群下属却是这个德行。 “将军,”军士们咽了口唾沫:“不是我们没胆量,实在是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啊!” “那是!”皇甫将军美滋滋的:“那可是我的财神爷,你们没有给老子扯后腿吧?” 一群下属们惨白着脸:“我们怎么敢呢……将军,他们真不是人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