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阅川身躯一僵,下意识反手将她手指挡一下,随后小声道:“阿麓,休要顽皮。” 若说之前还有些防备心,可中午对方捏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却什么多余的都没做…… 明显只是个贪恋皮相的小姑娘。 这让时阅川反而更自在了些。 如今对待白麓,便也更亲近了些。 再一瞧前头引路的陈河,对方似乎是对男女大防有些保守的概念,此刻端正严肃,半个眼神都不肯给这队伍中唯一的女孩子。 可他衣袖遮挡的手,此刻仍然紧攥成拳,颇为紧张。 一家人都这么紧张吗? 借着这番小动作,白麓和时阅川对上眼神,心中也都有数。 …… 灵甲对大蜘蛛滤镜满满,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此刻快手快脚地张罗着一桌饭菜。 而时阅川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看似在与陈河聊天,实际惊人的五感已迅速放开。 不必多做什么,这栋宅院的情况他已尽收眼底。 白麓也微微一笑。 ——宅院挺小的,可房间里并排躺着十几匹马,这就有些稀奇了。 之前大蜘蛛在蛛网上注入那诡异的电视剧片段时,可耗费了不少灵气,随后便又萎靡不振。 可不过进屋待了一会儿,整个人却又精神起来。 这其中,多少有些不能言说的秘密吧。 巧了。 她这人心眼儿最坏,就想看看人家不想说的秘密。 比如……外头的那些昏迷不醒的马匹看着还算凑合,虽有老幼壮年,可呼吸平稳,大部分都还健康。 只有屋子里聚集的那十几匹,瘦骨嶙峋不说,呼吸也是微弱,尤其是背上那一双不同寻常马匹的肉翅,又小又轻薄,跟蝙蝠翅膀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么明显的虚弱,总该有个说法吧? …… 想到这里,白麓又不禁赞叹自己与大漂亮的格外默契——嘿,这不叫缘分,什么叫缘分呢? 顺手又给小白尾巴打了个结,随后便不客气地坐到一边,张口问道: “陈公子,你之前怎么救醒伯父伯母的?我看城中还有不少马匹,能展开说说吗?万一我们能帮上忙呢?” 陈河脸颊抽动一瞬,随后又赶紧垂下头来,转移话题道: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女子也应恭谨顺行。我与白兄相谈,你是否……是否避一避?” 白麓挑起眉头。 在她的记忆里,大政朝对于女子的管束相对宽容——女子可随意上街,完全不必遮挡,每年节日,还有适龄男女,共游赏景…… 甚至帝都还有不少女学,年年诗词佳作,均有不少女子上榜。 更别提北疆那里也还有一名女将军。 当然了,在这种宽容的大环境下,各种言论百花齐放,近年也有一部分文人,是崇尚另一种【新式义理教化】的。 比如,他们提倡男女大防。 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应相夫教子,固守宅院,无才为德,恭行饯训,羞于外男处…… 像白麓这样肯跟着一群男人在外游历的,便是放在如今的风气,也着实大胆了一些。 一般听到这种话,八成是要翻脸的。 …… 白麓确实是想要翻脸的。 她忍不住又仔仔细细打量着对方—— 呵,瞧你平头正脸儿的,没成想脑子里还有裹脚布呢? 这学的什么狗屁新式义理教化,这要让你学成了那还得了? 她于是更不客气。 但却并不遂陈河心意在这一点上多做纠缠,扯偏话题,反而重新回到聊天中心: “陈公子,我还没见哪个灵潮能让全城的人都变成马,而唯独你一个人是大蜘蛛——你觉不觉得这事有点怪?” “更怪的是,全城那么多人,怎么就伯父伯母能变回来呢?” “关于这个,你要不要也展开说说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