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爱他吗? 她觉得徐清澜背叛了她,也背叛了曲乔生,哪怕徐清澜早就和曲乔生断绝夫妻关系,哪怕那个时候曲乔生已经离开人世。 后来她花了两年时间,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局: 徐清澜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妻子。 徐清澜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 “你和我爸离婚的时候,说实话我没有太多感觉,我只当你们是暂时分开了,但你们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爸走后,你改嫁,又生了盛景,我讨厌他们,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他们。” 曲懿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阴暗面全部剖析出来,嗓音沙哑难听,“我只有你了,可为什么,我却不是你的唯一了?” 身体好像被无数根细绳缠绕着,收紧,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疼的。 “别再说什么我担心你的话了,从始至终,我想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你们怎么样都跟我——” 肩背一沉,曲懿倏然顿住,徐静澜的气息近在咫尺,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轻柔的力道,压在心头的窒息感却更加强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清澜松开她,手掌托住她的脸,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懿懿,刺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不要让它扎伤你。” 曲懿心脏极速跳了两下,沉默里,她不敢看徐清澜几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落荒而逃。 长时间积攒下来的逞强和自我欺骗,随着她为自己构筑的自我防御机制不攻自破后瞬间瓦解,左脸颊还留有徐清澜指间温热的触感,是她在童年时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最渴望的关怀。 曲懿把自己藏进卫生间,推开隔间门,反手锁上,后背贴着冰冷的木板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一条手臂抵在膝盖上,张嘴狠狠咬住,通过凌虐肉|体带来的快感转移肺腑难忍的疼痛。 一面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哭声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有些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更何况,徐清澜太犯规了。 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多好。 曲懿又想起了这几年对徐清澜和盛景散发出来的所有的恶意。 曾经在病态的占有欲支配下,她发了疯的想要让盛衡和盛景消失,以为只有那样,徐清澜才会彻彻底底属于她一个人。 如此扭曲的感情,和温北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如出一辙。 她猛地一怔。 她从来不比他好到哪去,那她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占有欲? 多稀奇的事,和温北砚分开后,她竟然开始如此频繁地反思自己。 曲懿开了锁,走到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狠狠往脸上泼了把,擦干水渍,口罩戴了回去。 路上接到大壮的电话,急迫的语气:“懿姐,你弟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曲懿跟着慌了神,“房间里都找过了?问过前台没有?” 鼻音很重,像大哭过一场。 大壮听出异样,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试探性地问道:“懿姐,你哭了?” “感冒不都这个声音?” 其实她并不擅长调解自己的情绪,擅长的是营造出一种“我没事”的假象,要不然也不至于对徐清澜的怨恨让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大壮不疑有他,回到原先的话题:“前台说没注意到。” 曲懿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下更疼了,拦下一辆车,迟迟报不出地址,电光火石间,她脑袋里蹦出一段画面,盛景问她,要是她不见了,他要去哪找她。 她当时随口来了句:“铃兰巷。” 她以前的家。 关于她的事情,盛景总是格外上心,他记住了这句话,后来每次找不到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