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懿听懂了一半。 叶淮继续解释:“说得再简单些,跟他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漫长的打磨过程,最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们两个都会受伤。” 那个时候,她自大又狂妄地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可低估了他的偏执隐忍,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她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也没有可以包容他强占欲的广阔胸怀。 空气里骤然响起的沉哑男嗓打断她的思绪。 “曲懿,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开口了,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留下浓重自嘲的余音。 曲懿无法用常规思路去分析温北砚的一言一行,加上她的现在的意识只够用来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脑袋传来钝钝的痛意。 温北砚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停留在她身上,“曲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声若蚊蝇,“你走吧。” - 落地窗外悬着一轮红日,无风无云,空荡的房间一片死寂。 冗长的沉默里,温北砚想起他们在车上的争执。 她给了他希望,她让他学会满满释放自己的情绪,他乖乖照做,在悬崖上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以最为直白的方式袒露出来,可为什么到头来她觉得无法理解,像晦涩难懂的经书,不愿亲眼看到他自断绳索,也不想去读懂他落地的意义。 温北砚从裤袋里摸出橡皮筋,套在食指上,用力拉开,然后松手,恢复原样。 不怕疼似的,他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 ——嘣的一声,橡皮筋断成了两截。 作者有话说: “像晦涩难懂的经书,不愿亲眼看到他自断绳索,也不想去读懂他落地的意义。”引自网络 第37章 ◎她还是不能放手◎ 曲懿没有回剧组, 也没有回家,后来那半个月是在周挽公寓过的。 “早就让你收收自己的心,你自己不听,非得等遭到反噬后才知道自己错了。” 周挽坐在窗沿, 刀子嘴没完没了地数落着, “不过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 当初我还以为你坚持不了一个月就会分手,现在居然撑过了三个月。” 曲懿幽幽插了句,“没分手。” “什么?” “我说没分手。” 周挽觉得荒谬,“要真没分手, 你连家都不敢回?” 曲懿把糖整块咬碎, 囫囵咽下,举着光秃秃的棒签, 轻声说:“我在反思自己呢, 顺便腾出点时间, 让我和他都冷静一下。” 周挽嗤了声, “那你反思出什么成效了?” “还没,”曲懿弯起眼睛,笑得一脸无辜,“人格上的缺陷可不是光靠自我反思就能弥补的,愿意进行自我反思已经是我迈向成功的第一步了。” 周挽替她的胡搅蛮缠做了个总结:“懂了, 这些天你做的全是无用功,光顾着混吃等死去了。” 铃声在这时响起,曲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 盯住屏幕的视线卡顿了五秒, 接起, 敷衍地回了几声。 “看这反应,不是男朋友。”周挽火上浇油。 “10086。”曲懿把手机甩到床头,躺了回去,双臂枕在脑后,“要真是他打来的,我也不一定会接。” 她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怕一开口,又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周挽不知道她纠结的点,理所当然地说:“为什么不接?冷处理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僵,把话说开不就没事了……当然,我这不是在鼓励你复合。” 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