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以看到血烟中的人脸,血烟与秘书长身边的黑暗碰撞,发出好似冷水滴在热铁上的呲呲声响,像是把什么东西给击退了。 虽然秘书长依然寸步难行,但背上的压力显然减轻了许多。 城邦之主高举提灯朝下走去,不到三十台阶之后,他迈上一个平台,在黏稠浓密的黑暗之中好似凭空多出的一座悬浮空岛。 三层楼高的大门紧紧闭合,门板密布着精雕细琢的神秘纹理,透着一股神秘的守护之力。 城邦之主将手掌印在大门的门缝中间,与另外两个本就刻在门板上的手掌印连成一个正三角形,血液随着城邦之主的手心顺着三角形的两条边,染红另外两个手掌,再由这两个手掌分出血流,涂向第三条边。当整个三角形的线条红到发亮,门口的齿轮仿佛从远古中醒来,缓慢旋转咬合着,紧闭的大门裂开了一道缝。 风。 就像一柄极薄的巨刀从门缝里劈了出来! 血丝在城邦之主面前交织成光罩,挡住这一击致命的切割。 风刀被撞散,化成一缕一缕飘进黑暗。 秘书长闻到了那股令人不安的味道——那是死人的味道,而且,死亡至少百年。 大门被城邦之主推开,被人打扰的门后空间表达着不满,黑暗中仿佛藏着某种啮齿生物,像攻击城邦之主却又不敢靠近提灯散发出的血光范围。 十五步之后。 一座牢房出现在前方。 牢房的每一根栏杆都是由黄金打造,左右两端消失在黑暗之中,好似无限延伸一般。 城邦之主保持冷静。 不管是摄人心魄的地下台阶,还是开门后的风刀,跟这黄金栏杆上刻着的符文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几十年前他莽撞地用手握了一下栏杆,被烫伤的伤口如今还在隐隐作痛。 黄金栏杆后面。 关着一具尸体。 肉体早已干瘪,像是一层肉膜贴在骨架上。 尸体的四肢都被镣铐锁住,长长的黄金锁链拴在刻有巨大符文的墙壁上。 城邦之主将黄金钥匙精准地插进锁眼,朝左转动三下后,再推进一截,然后朝右一转,牢门开了。 城邦之主走进去。 提灯血色的光,仿佛普照黑暗的太阳。 尸体,睁开了眼睛。 它,还活着。 它的眼神中充满着怨毒,像是等到了此生最恨的仇人。 城邦之主毫无表情地俯瞰尸体,提灯为他的脸蒙上一层血色阴影。 他垂下流血的手掌,犹如施舍。 尸体发了狂,完全抵抗不住血液的诱惑,黄金锁链被疯狂的动作拽地叮当作响,尸体好似狗一样趴在城邦之主的脚前,用嘴接着血液。 血液产生了神奇的力量…… 本来干瘪无比的肉体飞快地饱满起来…… 黄金锁链嗡嗡地颤抖着,锁住四肢的镣铐自动打开…… 秘书长站在台阶上,见到城邦之主从巨门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人。 提灯的光照亮黑暗让秘书长看得更加清楚,他头皮猛地一阵发麻! ——跟在城邦之主后面的那人,竟长着一张与城邦之主一模一样的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