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相稳重的汉子按下摩托车手的手,面朝武禅问道:“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武禅说:“碰巧路过。” 汉子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武禅走进旅店。 吧台后面,正在拿干布擦酒杯的年轻老板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仿佛这不是他与武禅的第二次见面,而是很熟的老朋友。 他很显然听到门外的对话,挪揄道:“你对男人有兴趣?” 武禅说:“没有。” 年轻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儿:“门外那伙人是一支名叫‘铁战马’的资源回收队,昨晚你来的时候,他们全员都在楼上休息。” 武禅说:“我不在意他们是谁。” 年轻老板说:“早餐来点鹿肉?” 武禅不兜圈子,用手一指:“昨天坐那个位置的人走了吗?” 年轻老板说:“你说那个戴月轮环的男人?天刚亮他就走了。” 武禅问:“他身上有伤吗?” 年轻老板笑了:“谁刚才说对男人没兴趣的?” 武禅冷脸:“我对男人没兴趣,但对把男人变成死人有兴趣。” 年轻老板倒也不怕:“别这么凶。没人能伤得了斩鬼人,不是吗?” 武禅已问完想问的,转身就走,正要离开旅馆大门。背后响起一声叹气。 “明知山有毒,偏往毒山走。” ! 武禅脚步一滞,转头。 吧台后的阴影,年轻老板的眼神洞若观火。 “送你一句提示吧。在旧城,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你想要的那样东西,别人也志在必得。” “为什么帮我。” “大概是太久没有人能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烟魂偶’。” 武禅惊诧,烟魂偶是全球超能百榜上的超能力。如果武禅没有记错,拥有者已年过半百,而年轻老板看起来顶多二十四五岁。 “你究竟还是什么人?” “一个狼堡小旅馆的老板。”年轻老板笑问,“你呢?” “一个废品焚烧站的老板。”武禅答。 “果然有趣,下次再来,一定要让我请你喝一杯。”年轻老板说。 武禅走出旅馆的时候,那支名叫铁战马的资源回收队已经离开。他走进驾驶室发动货车,开了几十米后瞥了一眼后视镜,突然看到两个熟面孔。 车的后方,烟草男和修车铺老板机械地摆动手臂为武禅送行,明明是阳光之下,却鬼气森森。 武禅一踩油门,货车把人影远远甩开,没一会儿就出了狼堡。 路面上车辙杂乱,指向不同的方向。 武禅开出两公里之后,前方道路中间出现了一个步行的人,正是那个斩鬼人。 装甲货车开到他旁边,放慢速度,武禅降下车窗。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必。”斩鬼人目视前方,脚步不停。 顶着太阳走了一个早晨让他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但那双狭长狐目眼神坚定,背脊挺直地仿佛跟一根钢棍捆在一起。 “谢谢你昨天的提醒。”武禅说。 “不必谢。”斩鬼人说。 “昨晚是你在战斗吧。”武禅说。 “是。”斩鬼人说。 “和谁打?”武禅问。 “狼。”斩鬼人说。 “你没有杀掉它。”武禅说。 “它很强。”斩鬼人说。 “既然你愿意跟我聊天,不如上车。”武禅再次邀请。 “不。”斩鬼人脚步停了,转头,狐目盯着武禅,锐利的犹如阳光下的一对钢锥,“因为我会忍不住杀掉你。” “为什么?” “你身上有血族的邪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