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施礼。 只见软榻上,李妄半靠其上, 身上搭着条毯子,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 种苏原地站了会儿,李妄似乎睡的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种苏看向谭德德,以口型和手势一起比划着:既然陛下睡着了,要么我回去? 谭德德却似乎有些为难,也以手势作答:要么种大人先等等? 就这么傻站着等么?种苏哭笑不得。 谭笑笑也加入进来, 手中比划着:万一陛下醒来不见人咋办?劳烦种大人等会儿吧。我给种大人搬个坐凳来。 三人正交流时, 李妄的声音忽然响起。 “来了。” 谭德德谭笑笑立刻站好, 种苏也马上就位, 赶紧道:“是,陛下。” 李妄睁开双眼,扫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种苏身上,说:“坐吧。” 谭笑笑搬来张椅子,搁在软榻前,种苏便坐下,李妄动了动,靠起来些。 “陛下,可要吃点东西?”谭德德问。 李妄没说话,便是不吃,谭德德现出忧虑模样,种苏便明白,李妄中午应是还没吃饭。 几日未见,李妄的气色似乎不大好,借着烛光,种苏发现李妄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青色,薄唇亦黯淡无色,眉头微蹙。 政务繁累成这般? 种苏看了看,说:“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就算繁忙,理应不会累成这样,倒更像生病了似的。 李妄没有说话,谭德德看了李妄一眼,在一旁说道:“种大人有所不知,陛下这是心疾又犯了。” 心疾?种苏一惊。 李妄的心疾众所周知,然而种苏除了之前与李妄一同被绑时,见李妄发作过一次,平日里李妄似乎并无异样,还以为只要不像山上时那般剧烈刺激便无事。原来不是? “怎么回事,没请太医吗?”种苏问道。 “太医开过药了,”谭德德说,“只是此乃顽疾,每逢雨天便发作,药石不起多大作用……” “都下去吧,”李妄打断谭德德,说,“煮茶,上些点心,种卿留下。” 谭德德与谭笑笑遵命行事,很快上好茶点,随即退至门外。 殿中只余种苏与李妄二人。 “坐那。”李妄指了指榻上案几的对面,示意种苏坐到对面。 种苏迟疑:“陛下,微臣便坐这里吧。”虽说已与李妄同桌而食,在她那小院时亦同坐一榻,但这在宫中,还是不一样的。 “坐那。不要让朕说第三遍。”李妄仿佛有些不耐,声音微冷,“倒茶。” 原来是让她伺候茶水,种苏便起身,在榻上落坐。 红木案上小炉烧的正好,茶水本就是煮好的,白气氤氲,温度适宜,种苏打开茶壶,洒了一勺炒熟的芝麻进去,登时香味扑鼻。 稍煮片刻,种苏提起小茶壶,替李妄倒了一杯,李妄坐起来,端起杯子,喝了两口便放下,眉头仍微微拧着。 既已坐下,不可能一句话不说,见状,种苏便开口问道:“陛下很不舒服吗?要么再叫太医来看看。” 李妄拇指与食指按着眉心,使劲揉捏了两下,气息微沉,显是压抑着,没有做声。 生病的人总是有些脾气的,种苏担忧的看着李妄,李妄不是不能忍的脾性,如今这般,大抵是真的很难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