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进之怀疑道:“是吗?” 种苏:“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官署打听打听。若无其他事,恕不留你了。” 裘进之眉头皱起,眉心一个川字。 昨夜他看到那男人同种苏一起被救下山,几位官兵将领对他似十分小心客气,当然,对种苏也挺客气,而后那男人被簇拥着上了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很快离去。 裘进之远远看到那男人面容仪态,心中吃惊。 这人是谁? 按将领们对他的态度,他的做派气度,想来家中非富即贵,应非无名之辈。裘进之自认京城贵人还是认识不少,却从未见过这号人。 今早想去官署打听,却一无所获。官署中人只说事关山贼绑匪,不得外泄。 难道真只是种苏说的寻常人家? 京城卧虎藏龙,或许乃某落魄或隐于市的高门贵族后裔,也极有可能。否则只凭那男人一张脸,恐也早名动京城。 说起面容,不知为何,裘进之想到了当今天子。 父亲裘登元时任五品时,曾带他参加过一回皇家宴会,他混在臣子家属中远远得见一面天子,不甚清楚,但天子那种气度威仪扑面而来,虽面庞模糊,却确如传言中那般风华无双。 昨夜街头惊鸿一瞥,那男人姿容风华,于裘进之见过的人中唯有天子能比。 而昨晚父亲一夜未归,直到清晨方回,一脸疲乏,神神秘秘的说宫中出了事,貌似圣上不见了。再问,父亲却又不能确定,他平日只在官署做事,昨日恰好有事还未及出宫,结果宫殿忽然被封,所有人等暂不得离宫,提心吊胆了大半宿,最后迷迷糊糊被放回来。 裘进之要再问,却被父亲叱了一顿,想问问绑匪之事,父亲却比他知道的信息还少,才晓得出了这事。 进而晓得了裘进之还与种苏有来往,又狠狠骂了他一顿,不晓得他在种苏身上浪费时间作甚,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去结交些当朝权臣家的公子少爷小姐…… 有那么一瞬间,裘进之脑中冒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继而下一刹那又自我推翻。 不可能,那位八百年不出宫一趟,更不可能跟种苏扯上关系,太荒谬了。 裘进之从种苏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日后再慢慢打听吧。 裘进之走后,种苏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担心裘进之发现了面/具,裘进之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无法脱身,她也就越安全。 再者,那面/具不过用来偶尔易容玩玩而已,本就没打算常用。 种苏继续修整,用家中带来的药擦过手上伤口,末了又翻出张药方,让桑桑得空去配。 翌日,桑桑从外头回来,带回来个消息。 “告示出来了:那些绑匪们三日后问斩。” “这么快?”种苏诧异。 一般来说,都是春日定罪,秋后问斩,但当今这位圣上却似乎并不顾忌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向来办事决断迅速,早前便已有过先例,下头各级自然也上行下效。但这次办事速度之快,还是令人惊讶。 “听说其中好几个砍头的,还有凌迟和车裂的。据说这帮余匪与乞丐勾结,作恶多端,上头早有心惩治,这回没一个轻饶的,统统重罚,想必还有个别漏网之鱼,也绝不敢再犯。公子,到时咱们去看不?据说那凌迟之刑是将身上的肉一刀刀……” 种苏迅速止住桑桑再说下去。 这些刑罚她虽未见过,却都听过的,她胆子不小,但太过血腥的事还是算了吧,想想都头皮发麻。 蓦然想起山上燕回射杀那几个绑匪时,说过一句“他们会庆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