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德德守在门外,面带沉痛。皇帝并无什么不可碰触的癖症,只是天子龙体,无人敢随意触碰,便是平日伺候,也皆小心翼翼。如今却被轻薄了,还是个男人! 大康虽男风不鲜见,皇帝不曾明令禁止,却也不见得多待见……如今被个男人上下其手,怎么可能不怒。便是谭德德,都觉痛心。 “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终究还是……” 谭笑笑接口道:“……脏了。” “你还敢说!都怪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谭德德怒起,抬手给了谭笑笑一巴掌。 谭笑笑哭起来。 虽说要抓人,然则终究事关天家颜面,不能大张旗鼓,只得私下寻人,抓捕。然而三日过去,或许因那画像模糊之故,遍寻平康以及附近几坊,皆无所获。 人倒是抓了些,带到皇帝面前,却通通不是。 三日过后,李妄再度出宫,愤怒的决定亲自去碰一碰。 第4章 逼真面|具 话说那晚种苏回到客栈,倒头便睡,一觉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起床梳洗,吃过饭后,雇了辆马车,离开客栈,前往租赁的宅院。 今日天气突变,日光稀薄,春寒料峭,种苏坐在马车里,颇有点懒洋洋的。不知走了多久,忽听外头喧哗,伴随着呵斥声,种苏手中扇子一挑,掀开半面窗帘,朝外看去。 原来路过平康坊。 白日里的平康坊不似夜间繁华绮丽,稍显冷清。是时只见官兵身影出入,似在盘查什么。路边被赶出来些艳丽女子,以及宿在坊内的男子,皆衣衫不整,满面倦容,女子们打着哈欠,怨声载道。 “怎么了?”种苏随口问道。 “官府办事呐。”车夫道:“说是要抓个大淫|贼。” 种苏一顿:“哦?” 心道不会这么巧吧,昨日刚被人叫淫|贼,今日便要抓淫|贼。 “淫|贼日日有,抓不尽啰,”车夫笑呵呵道:“说是抓贼,大概又是平康里哪家得罪了某个达官贵人,借机整治呢。这种事在长安,尤其平康这些地方,实属常事。公子以后见多了,就习惯了。” 车夫是个老把式,见前头稍显拥挤,便一挥马鞭,转道而行。 种苏打了个哈欠,放下车帘。 上京之前,种父便来信托人事先租下一小院。 京城之地,自然寸土寸金,种父原打算怎么奢华怎么来,最好能住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这样种苏日后进宫办公早上亦能多睡会儿,然而那种地方居住的多半都为王亲贵族或朝廷重臣,种苏一芝麻小官混于其中,委实有点引人注目。 以她的身份,还是低调些罢。 于是最终决定,赁个中等偏上的便可。 “这是……中等偏上?” 种苏主仆三人,站在院中,桑桑左右看看,疑惑问道。 小院乃一进的院子,一间正房,左右两间偏房,兼一耳房,另有杂物间,小厨房。门窗半旧不新,青石板缝里小片青草迎风招摇。院中空落,绿植稀少,唯有棵半高的石榴树,天井里水车干涸,竹筒上可见半死不活的青苔。 “老爷这是找的什么人呐,该不会贪了老爷银钱罢。”桑桑不满道。 种苏敲了桑桑一扇子,笑道:“进去吧。” 种苏也有点意外,这小院怎么看,都只能算一般,大概京城租价真的很贵罢,如今又是春闱以及入职之际,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