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鸥给她买的饭就被绑走了,肚子肯定很饿,许哲又给她下了迷药,她多半没什么力气…… 大炮因为动静,不放心地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陆闯好端端一个坐在椅子上魔怔般胡乱动弹。 倏地,陆闯滞住身形,原本紧闭的双眼也睁开,眉头皱着,神情在古怪和狐疑之间变幻。 “怎么了哥?”大炮担忧。 陆闯沉声:“帮我解开绳子。” 大炮被他肃然的神情唬住,即刻照办。 恢复自由的陆闯盯着自己手指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扎出的血珠子,起身绕到椅子背后,蹲下去,仔细搜寻着什么。 大炮去把窗帘拉开,让他瞧得更清楚些。 陆闯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将整张椅子抓起,倒过来,指着椅座的缝隙召大炮到跟前:“一起认认这是什么。” 大炮凝睛,入目的是针头的光芒闪了闪。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合力将这张木质椅子卸掉,抽出东西——一根顶部磨成尖锐针头的像铁丝又像电线的玩意儿,拴着一个小按钮。 嵌在椅子的缝隙间,如果不仔细查探很难发现。即便无意间发现了,也极有可能忽略,或者只把它当作固定椅子的普通铁丝,而不去拨弄它。 先不管是不是眼下的状况令陆闯过度敏感,但当他不小心被扎到时,心里就是有种微妙的感觉,来得突然、来得奇怪,隐隐认定,它或许……它或许能帮他找到她。 很紧张,心里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掌心里的汗不断地溢出,陆闯端详着小按钮,认不出它是什么。似乎是个遥控按钮。 大炮把几个兄弟全部喊过来,一起认一认。 有人毛头一眼瞧出:“是信号干扰器啊。” “什么信号干扰器?”大炮忙不迭将毛头薅到最前面来。 毛头说:“汽车的。汽车快开工具。我认识的一哥们偷车就用的这个,汽车的万能钥匙。截获遥控钥匙信号,车主会误以为自己锁好了车。” “车?”大炮闻言困惑。 而几乎一瞬间,陆闯撞开所有人往外冲。 耳畔是因为快速奔跑而呼啸起的风声,他的脑中,记忆在不断地回溯—— “车刮花了……” “突然冒出个人……” “……” 陵园的停车场…… 是那个时候…… 许哲用郑洋的照片引他去陵园,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在郑洋的墓前弯腰。 快点!必须得快点! “……好像被丢进狭窄封闭的空间里……” “……大口地喘气……” “……空气还是一点一点地被抽走……” “……窒息……” 许哲的话如湿滑的蛇吐着冰冷的信子,也一帧帧地冒出来,化作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哪里也找不到……” “……再努力点找……” “……救不了……” 近了!看到了!车! 他刚刚开的车! 陆闯抓着早早从口袋里摸出的车钥匙,遥遥地对车子拼命地摁下按钮。 “……他躺在那里,身体是冰的,没有呼吸,也不会跟我说话了。” 直接奔至车尾,陆闯的眼皮直跳,抖着手猛地拉开后备箱。 - 乔以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又破碎的梦。 她身处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隧道里。 哪里都去不了。但她的脑袋里就是有个念头——沿着隧道一直走,不停地走。 大多数时候,隧道里都是黑漆漆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每隔一段时间,隧道里才会如天眼裂开一般开敞。 然而开敞后露出来的是许哲的脸。 她想起来了,她被许哲绑架了。 她害怕极了,直往后退,隧道的狭窄使得她只退了半步便撞上背后的墙,她转头,又在墙上看到郑洋的脸映着血色的红笑得格外诡异。 惊吓反复,永远停不下来似的折磨,她精疲力尽,无法再走,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掌心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肚子。 就是在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里,她猛地记起了什么,愣了一秒钟,僵着脖子重新望向隧道前方。 原本黑不见底的隧道尽头竟出现了一扇门。 是的!就是那扇门!是她一直走下去的目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