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嘤 乔以笙迷迷糊糊地想,他当然欠她的,他欠她的可太多了。 凭什么她只能当他的床伴,不能成为他的女朋友? 凭什么她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丑,明明和他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在最无措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凭什么她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他谈恋爱,每次都得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和他见面? 旋即她的识海重新陷入冷热交替的难受带来的不受控中。 她做了很多混乱的梦,大多记不清楚具体内容。 唯一清晰的一个,是她好像泡在江水里瑟瑟发抖,江面之上的游艇,一场盛大的婚礼正隆重地举办。 笔走龙蛇的几个字,洋洋洒洒地写着“新郎:陆闯”和“新娘:聂婧溪”,四处是铺天盖地的喜庆的红。 乔以笙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地手狠狠地攥紧、攥紧再攥紧,疼得她喘不上气、呼吸不过来。 最后惊醒。 她浑身是汗,心悸得厉害,喉咙火烧火燎一般,眼睛也又酸又涩。 好半晌她没回神。 直到圈圈扑到她面前。 乔以笙搂住它脑袋的同时,陆闯的脸居高临下地出现在圈圈的狗脸后方。 头顶上方的灯光打了一层暗影,铺在他的眼睑下,映衬他的满目漆黑。 乔以笙想说要喝水,但翳了翳干燥的唇,就牵扯得喉咙疼。 陆闯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中了她的念头,走去端了水杯过来。 一如既往的小狗杯,里面是兑好的温水,比起平时多了准备了根吸管。 乔以笙都不用坐起来,躺着就能喝。 圈圈凑过来似乎想尝尝她喝的是什么,但被陆闯薅开了,还命令它在床边蹲好。 圈圈委屈吧唧的,不用蹲,而用趴,脑袋枕在它自己的两只前爪上,往上瞧着他们俩。 乔以笙因为圈圈而转头过去时,发现地板上凌乱地丢着一堆医疗用品,各种药片、酒精、医用棉花、退烧贴、体温枪等等诸如此类。 她的脑海中自动想象出一个画面:陆闯坐在床边,不耐烦又手忙脚乱地这边拆个棉花那边取个药片。 ……没什么可感动的。乔以笙心里想。他之前鞭伤,她不也照顾过他?现在这最多算他还给她。 “饿不饿?”陆闯问得很没有好气。 乔以笙摇摇头,又点点头。 陆闯眉心拱起:“几个意思?” 乔以笙重新点点头。 “等着。”丢下俩字,陆闯走去岛台的方向。 乔以笙的视线默默跟随他的背影。 圈圈趁着陆闯不在,又爬到床上来。 乔以笙没什么力气制止它的亲近,只能随它的便。 但她忍不住咳嗽,咳得喉咙瞬间宛如刺痛,她怕传染给圈圈,抓过被子盖过自己的脸。虽然她也不清楚,人的感冒会不会传染给狗。 陆闯折返过来揭开被子时,乔以笙因为咳嗽,脸上眼泪不是眼泪、鼻涕不是鼻涕的。 想也知道特别丑,乔以笙不乐意被他看,抢过被子想重新罩住自己。 陆闯冷嗤:“故意全蹭我被子上是不是?你病好之后给我洗。不能机洗,要手洗的那种。” 乔以笙主动掀开被子,瞪他。 陆闯凶得要命:“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乔以笙用嘲笑回应他,表示他能挖就试试。 陆闯当真伸过来两根手指,要往她眼睛里戳。 乔以笙下意识闭上眼。闭上眼的同时就猜到,他肯定又只是吓唬她。 结果她只猜中一半,陆闯没戳是没戳,手指还是轻轻揪了揪她的眼皮,像小惩大诫的手段,搭配他的挖苦:“胆怂又爱惹我。换成别人,乔以笙你早死百八十次了。” 乔以笙没其他情绪,就是感到莫大的委屈。 在委屈中,她由陆闯帮忙喂着,勉强吃掉半碗药粥。 一开始无论张嘴还是吞咽,喉咙都很疼,不过粥煨得细软,吃着吃着也就慢慢习惯了。 吃完之后,乔以笙甚至能开嗓说话了,就是声音沙哑难听得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 陆闯很欠地翻出圈圈旧玩具里一只尖叫鸡,故意当着乔以笙的面捏,边捏边逗圈圈。 气得乔以笙想把尖叫鸡塞进他嘴里。 尖叫鸡没能塞进他的嘴里,陆闯倒把药片塞进她的嘴里。 苦得乔以笙舌头发麻。 “活该。”陆闯欣赏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