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珏面上的笑意悄然淡去,起身道:“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秦真连忙给自家父王使了个眼色,父女两一同行礼齐声道:“恭送皇上。” 元珏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他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转身看向秦真,“对了,朕让无恙去沈太医府上养病了,这事你不介意吧?” 无恙是秦真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只比她小一岁,自幼体弱多病,连当年先帝要让秦王世子进京为质,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男装顶替而来,可见其在秦真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元珏问这样的话,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秦真楞了一下,而后笑道:“沈太医妙手回春,无恙身子病弱多年若能得他医治那是再好不过,此乃龙恩浩荡,何来介意之说?” “那就好。”元珏笑道:“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你同秦王叔可一定要来。” 秦真心道这人也见了,也晓得我们秦王府现如今没有半点争雄之心了,还设什么宴啊? 她想是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带三分笑,“要来,肯定要来。” 元珏笑了笑,这才带着一众内侍随从扬长而去。 这些人一走,花厅里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 秦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回了椅子上,忍不住笑道:“父王,您方才演的也忒夸张了些,他都要生疑心了。” “谁说本王是演的?”秦良夜怒道:“那姓楚的小子可千万别落到本王手里,不然打断他两条腿都算轻的!” 秦真顿时无言以对:“……” 您可歇歇吧。 以楚沉如今的心机城府,元珏都未必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 怎么样,楚沉都是因为她才进的京城,若是真的出了点什么事,以后这就算是她亏欠了楚沉的。 再加上先前那些个定情盟约什么的,这就可算不清了啊。 “真真?” “真真!”秦良夜见她忽然出了神,当即提高了音量喊了好几声,“你在想什么呢?为父喊你也不应声。” 秦真被他喊得稍稍回过神来,心思却还全都系在死对头身上,喃喃道:“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楚沉的?” 秦良夜愣了一下,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没……”秦真猛地清醒过来,连忙否认道:“没什么,就是赶了好几天路,有些累,好似有些不太清醒。” “累着了?那赶紧找大夫来瞧瞧。”秦良夜很是紧张她的身体,说着便喊外头的小厮去请大夫来。 秦真有些无奈,连忙道:“不用请大夫,我歇一歇就好,父王也早些安寝吧,明日进宫还有得受累。” “唉……”秦良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都是为父无用,否则你也不用这般劳累。” “父王说的哪里话。”秦真见状,又耐着性子安抚了他好一会儿,夜色逐渐深沉,这才把人劝回去歇下了。 秦真也回到了年少时居住的临风阁落榻,侍女们伺候着她歇下,罗帐缓缓放了下来,屋中的烛火也吹灭了。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地浮现楚沉那样惑人心神的脸。 也不知道这厮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明日宫宴应该会遇上吧? 这次也不知究竟都有谁进京了,到时候见了面再看看局势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