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模样,就跟头小恶狼似的,恨不得一口咬上了他。 而后,便又见他揉着心口,忽而疼得整个人匍匐在地,恨不得原地打起了滚来。 伍天覃见他疼得厉害,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抬手,只见自己大拇指上正套着一枚玉扳指,那扳指通体发亮,坚硬无比,方才那小儿动作又快又急,力气使得巨大,一时将他地玉扳指紧扣在了他的心口,这是一时……咯到他呢? 不就咯一下,能疼到这个地步么? 伍天覃一时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又一时摩挲着指尖。 指尖上地片刻异样令他微微恍惚,不过,待他视线朝着那匍匐在地地元宝儿脸上探去时,见元宝儿脸上那张肉嘟嘟的大圆脸,那脸上,圆滚滚的肉一颤一颤的,虽未曾触摸过,不过,想来一触碰上去,也是滑腻腻,软乎乎的,一如方才的触感。 伍天覃精壮有力,打从十三岁起身上便已褪去了稚嫩,一身肌肉渐渐发达,他自记事起,便浑身结实有力,胸部,腹部的肌肉硬邦鼓囊,却也知道,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像他那般英姿勃发,例如,有些绵软之姿的大胖子浑身便是肥肉颤颤,又例如元宝儿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 想来,这元宝儿还年纪小,浑身稚嫩,他虽看似清瘦,却也是浑身柔软有肉的,一手探去,竟浑身软乎乎的,若褪下一身衣裳,怕是个浑身白胖胖的玉面人儿。 这样一想,伍天覃碾了碾指尖,缓缓起了身来,倒是一时打消了心头一股奇奇怪怪的异样和怀疑的念头。 因他方才微微伏着身子,遮住了前方老夫人等人的视线,以至于众人并未曾探到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会儿,他起了身来,见那元宝儿还趴在地上不起,便以为他又在装傻耍滑,不由抬脚,朝着那元宝儿身上用鞋尖微踹了踹道:“哎,还趴在地上作甚,装什么死呢?怎么,又要打滚耍滑,将爷的脸丢到老太太跟前来了。” 伍天覃连往元宝儿身上踹了几脚,这几脚,踹得并不重,却见那元宝儿咬着牙关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而后,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却还依然还死死揉着心口,面带着一丝痛苦。 起来后,伍天覃仿佛看到他双眼湿漉漉的,眼里冒了一层水雾,虽未曾滚落下来,里头到底冒了亮晶晶的一团了,可见是不似作假。 这样一探,伍天覃便又一时摸了摸鼻子。 这样一袭画面落入了上首的老夫人眼里,便成了他的孙儿无故打骂下人了,只见老夫人狠瞪了伍天覃几眼,道:“你个混东西,跟个小童抢个什么赏银?越发浑了。” 又见他当众欺凌弱小,一时气得连连瞪眼道:“你再这般胡闹下去,往后跟前可没人敢伺候你呢!” 老夫人见到伍天覃的到来心里喜欢,可见他一来,便又四处折腾,一时又乐又气。 伍天覃听了,一时扫了那元宝儿一眼,而后一改方才的作恶姿态,只笑模笑样的朝着老夫人作了个揖道:“老太太中气十足,还有气魄骂人,看来精神头一日比一日好啊,如此,孙儿倒也放心了。” 伍天覃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罗汉床上的小几另外一侧一歪,只斜着身子倚在小几案桌上,将手中那个荷包往空中一下一下抛着,一边掂量着,一边笑眯眯的说着。 老夫人见他这散漫模样,顿时骂道:“坐没坐相,躺没躺相,你爹若是见着了,一准打断了你的腿。” 伍天覃却毫不在意的散漫一笑道:“老头子年纪大了,不一定打得过孙儿呢。” 这话一起,又叫老夫人气乐了,气得老夫人隔着一张小几,凑直接过去朝着伍天覃身上狠敲了几下,伍天覃这才笑模笑样的投降道:“好了好了,几日不见孙儿了,孙儿才来就遭了老太太一顿毒打,往后孙儿可再也不敢来了。” 伍天覃嬉皮笑脸懒洋洋的说着。 老夫人却啐了他一口道:“不来了正好,省得来了将老婆子我给气短了几年阳寿。” 老夫人剜了那伍天覃一眼,嘴上虽这样说着,可见金兰过来奉茶,却亲手接了过来,替那伍天覃将茶盖揭了,递送到了他的跟前,却见他一直把玩着手中那个荷包,不由再次瞪眼道:“你院子里本就缺了得力的人伺候,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讨喜的,作甚无故作弄打骂。” 说着,老夫人只复又抬起了眼看了眼依旧跪在远处那个伶俐小儿,见他这会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跪着,方才那小脸上还欢欢乐乐,活灵活现的,这不过一眨眼功夫,竟耷拉着双眼,抵下了头去,一瞬间,变得一言不发,可怜兮兮了起来。 亏得方才问起,还一口一个维护起主子,满嘴主子不曾打骂过他,这哪是没打过的模样,分明是挨过不少打骂的样子。 老夫人远远见了,不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