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杂七杂八地牵连在一起,他察觉到不对,选择把那盒饼干——当时他没有丢掉。 但也没有吃,没有吃是因为洁癖,没有丢掉是因为这是别人的心意。 所以他用真空袋抽了放在了冰箱里,还没具体想好要怎么解决——他把饼干带去了警察局举报。 再然后顺藤摸瓜地查出来了一个庞大的涉丨毒丨集团。 纪凭语也因此被那个犯罪集团盯上。 那一枪不是警告,他们是真的想要纪凭语的命。 毕竟他见过他们当中的好几个首脑级别的人物。他们都低估了纪凭语过目不忘的能力,没有想过他能够完整地复述出来。 “我中枪后就基本上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我哥就在我旁边。” 纪凭语低声说:“他说我昏迷了很久,差不多三四个月吧,都是靠药水吊着。” 其实在这三四个月里,纪凭语的心跳监控仪有好几次都在报警,他真的差一点就迈入鬼门关彻底回不来了。 但这些没必要跟凉不怨说,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负面情绪。 “他还跟我说你在找我,想见我。”纪凭语顿了顿,故意模糊了下时间线:“我知道你拿了金曲奖,但那个时候情况太紧张了,我身边全是便衣保护我,我直接住进了国外的警察医院……所以我只能让我哥替我转达,跟你说等我来找你。” 纪凭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换了第二次手机号。 而凉不怨也是因为这个,根本找不到纪凭语半点踪迹。 因为纪凭语是重要证人以及目击者,所以国际刑警联合大使馆那边帮他做了很多隐藏。 凉不怨光是听着,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搂着纪凭语,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地问:“疼么?” 纪凭语稍停。 他原本平和的语气在凉不怨这声问话中莫名就变了味。 纪凭语鼻尖微酸,声音也有点瓮着:“不疼。”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没有刚刚看你那样那么疼。” 闻言,凉不怨的手臂猛地收紧。 纪凭语由着他抱紧自己,又转了个话题,悠悠问:“说起来…刚刚就想问你了。” 他低笑:“凉不怨,你的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和凉不怨待在一块,凉不怨基本上没什么电话,有也是他助理或者经纪人打不要钱的叮咚通话,铃声就是最原始的,没什么特殊。 但刚刚警察打给凉不怨是拨通的手机号码,响起来的电话铃声…… 纪凭语发出诚恳的疑惑:“你吉他什么时候弹得这么烂了?” 凉不怨原本都要出口了的话被他这一句生生堵了回去。 见他不说话,纪凭语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肋骨:“嗯?” 凉不怨沉默了会儿:“你还是别问了。” 纪凭语:“?” 他狐疑地盯着他:“怎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话说到这儿,纪凭语的语气就危险了起来。 凉不怨低叹:“没有。” 他实话实说:“是你弹的。” 纪凭语:“……” 他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 “不是。”纪凭语茫然:“你什么时候录的?” 凉不怨也没瞒着:“以前每次教你都会录下来。” 那个时候的凉不怨,藏着少年最不能说的心事,隐秘又阴暗。 而他也没有想到,在后来很长的日子里,他一直在靠这些度过。 纪凭语哽了下:“那你就不能选段好的吗?” “可我喜欢这段。” 凉不怨轻声说:“这是你学的第二首,不再是《小星星》,你那时候弹奏完后很高兴,抱着我亲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纪凭语已经成功回忆起来了,所以他一把捂住了凉不怨的嘴。 他有点不自在的红了耳朵,暗骂从前的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奔放。 但捂住凉不怨的嘴也没什么用。 因为这事他们都记得。 凉不怨抓住纪凭语的手腕,在他的指缝中落下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吻:“纪凭语,我爱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