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他所为。 “这小子最近失心疯了,紧咬着不放。” 难得入禁庭见梁皇后一面,提起梁敏之的事,他忍不住就皱眉。 梁雯雪倒是不以为意,“事到而今他怕是早也猜出当日和离是咱们动的手脚,一时有怒气想回击并不奇怪,意料中的事……就是敏之要吃些苦头了。” 梁国丈平复得很快,虽然儿子经此一役多半仕途尽毁,但他心中依旧通透,“也是他自己不小心。” “又想捞些好处,又不把自个儿的屁股擦干净,从小到大不知骂过多少回,还不长记性。该他有这一劫!” 长子虽没了指望,但小儿子尚能栽培,不算穷途末路,梁少毅不紧不慢地想。 姓隋的即便对自己恨之入骨,拿出来的却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铁证,可见程林青留给他的东西并不能直接扳倒梁家,隋策到底是顾虑的。 有顾虑就好啊。 只要人证还捏在他手上,量他再搅合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斟茶时,梁皇后忽地想起什么事来,“日前听人说,隋策同宇文笙在街市遇上,当街就吵翻了天,闹得沸沸扬扬,让永平百姓看了好一阵的热闹。” 国丈对市井八卦不甚感兴趣,低头抿茶,“四公主的脾气一向如此。她这人,要么待你死心塌地,要么就视你如同仇敌。不管东西真是隋策交上去的也好,是人诬陷也罢,怒意上头冲昏了脑,也顾不得细枝末节——梁子算是结上了。” 他咂咂嘴里的香茶,一副运筹帷幄地从容之态,“小夫妻嘛,当初爱得越深,现在恨得就越狠,由他们折腾去。” 皇后若有所思,向他提议,“我倒是认为,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国丈挑了挑眉,示意她往下说。 “趁宇文笙与隋策水火不容之际,我们不妨将她笼络过来,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大家同仇敌忾,她未必会拒绝,或许还能从其口中套出隋家此后筹谋打算。” 梁少毅尽管不那么认为这主意能有多少用处,但也并不阻止女儿去做:“你有计划?” 梁雯雪成竹在握地颔首,“略有想法。” “觉得稳妥就自己看着办吧。” 梁国丈进宫的这日,商音恰好也在归月阁内。她多是借口给鸿德帝请安,趁父皇忙于朝政偷溜到此地和顾玉德交谈两句。 公主自然不会吃下人之食,但必要的礼数老太监依然周全着。他上了岁数,天才转凉屋里就得烧炭,炭火分量不够,便只好抱个手炉暖暖。 “殿下可知近来梁大公子因私相授受,滥用文选司之权被革职一事。” 商音本是漫不经心,“听说了。” 老太监并未抬眼看她,像在讲一件平常趣闻,“据老奴得到的消息,这似乎……是出自隋大将军的手笔。” 公主殿下端茶的手一顿,她愣了片晌,随后重重地将杯子往回一放,不晓得是心烦还是责备,“要他多管闲事。” 她声音不算太大,更像是在小声嘀咕,“人都走了还那么不安分,我用得着他多此一举吗……倒显得我受了他什么恩惠似的。” 说完,朝顾玉德道,“不必理会他,让他出了这口气,往后也就消停了。” 老太监恭敬称是。 她却兀自发了一会儿呆,许久许久,才又开口说起正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