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素的。” “我知道啊。” 商音并不意外,“所以我这不是要同你和离,去与小方大人永结同心吗?” 隋策当下没反应过来,脖颈一倾,皱眉脱口而出:“啊?” 重华公主解释得有理有据,“是啊。” “我是无权无势,也不方便接触朝臣,但方灵均不同。方阁老可是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天官呢!” “等等、等等——”隋策抬手打断她的吹捧,好似不敢相信地问,“你、你是为了方家的背景,所以要同我和离的?” 商音不解地眨了两下眼,没觉有什么不妥:“是啊,不然呢?” 隋某人咬了咬牙,一副不甘受辱的样子,唇形变幻许久,终于叉腰吐出了字:“喂你看不起谁啊,我们老隋家比不过他们方家吗?” “真论道起来,隋氏可是数代老臣,百年朝官。当初从龙有功,家里还有镇宅的丹书铁券。”他甚为不服,“眼下虽然是不及从前风光,可族里的长辈哪个不是拎出来都能在御前说上话的,哪怕凌太后在世也得礼让三分。” 他偏头质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老隋家护不住你,他们方家就行?” “好好好……”不知他哪儿来的脾气非得较真,商音只得抬手摁住隋策两臂安抚,“我也没说你们隋家不如方家啊。” 隋策尽管一股不爽劲儿上头,却也并未挣开她,翻着白眼气不平。 就听对方难得轻言细语地顺毛,“是,虽说论资排辈,隋氏的确家世渊源深厚,可眼下在朝为官的却没几个。” “梁少毅势大,手底下不知多少文臣走狗,想扳倒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方灵均是新科状元,且不说他本人在翰林院中的号召力,便是其父方玄远就已经是威震宇内,名满天下。我借方家做掩护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朝官往来了吗?” 商音星眸里流着光,好像是在和他商议对策似的,“更何况,若我告诉方灵均这段恩怨情仇,做女婿的,可不得帮自己的岳母讨个公道?” 而后话音一转,“反观你们家……” 她神□□言又止地瞥着他,小声地努着嘴嘀咕,“你爹就是光禄寺管饭的……我看老人家成日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恐怕也不想掺和我这破事儿吧。” 隋策:“我……” 说得太真实,他竟无力反驳。 隋策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又重复一遍:“我其实……” 商音夹起一筷子酸菜放进嘴里,顷刻酸得她五官紧皱。 “唉,我明白。” “这件事我也着急,谁让现在被禁足,施展不开拳脚呢。”她冲他挑眉,“放心,和离的事包在我身上,不过你可得帮着我拿下方灵均。怎么样?” 商音伸出手,“划算吧?” 隋策看着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莫名显出几分迟疑,他视线紧盯着,喉结却不自觉的上下一滚。直到对方抬下巴催促,他才踯躅地握上去。 商音:“那成交!” * 这顿饭吃完后,两人都喝了点安神茶,所以商音睡得特别熟。 隋策在酸枝小榻上躺了约莫半个时辰,最后睁开了眼。 幽静的月光泛着银蓝之色,迷蒙地从窗边落入他胸怀,光晕中有满室起起伏伏的尘埃。 说不清为什么,隋策此刻的脑海里,总反复地想着商音在酒桌上的那句话。 ——我若不抱着这么大的恨意,可能根本就活不到成年。 他大概比她幸运一点,是家中独子。 父亲老实敦厚,母亲雷厉风行,两个人合力将他从小宠到大,几乎没让大少爷吃过什么苦。隋夫人何等地惯着他,即便之后仙逝于病榻,也陪着隋策走过了最完满的十六年光阴。 犹记得,母亲死时他刚中举不久,得到消息整个人浑浑噩噩,神识恍惚,在家里不吃不喝好几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