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效本就没什么朋友,自从夏侯勤出事后,宫里宫外更是对他避而远之,闻言岂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一定来!” 他欢欢喜喜地送走柔嘉公主,犹在盘算着夜里用膳的时间,近处的沛王宇文承便缓步行至他旁边,目光仍注视着身形渐远的三公主,言语提醒道: “你怎么还在和她来往。” 他不禁皱眉,“之前害得你不够惨吗?” “没事的五哥。”六皇子不以为然,“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宇文承已成年出宫建府,他一向寡言少语,平日和六弟的交流虽不多,但因二人的出身处境相同,多少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 眼见效被梁皇后家的人当枪使,实在坐不住,规劝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别掺和到他们这些人的浑水里。 “你我与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宇文效眉宇沮丧地耷拉下来,不是滋味地应声,“知道了,五哥。” 宇文姝是真的觉得愧对小六,这一次多亏他替自己蹚雷才不至于遭到重罚,事后感激他是应该的。故而一面招呼婢女把最好的香备上,一面命人去御厨房多要几样甜食,忙得不可开交,突然间,余光里瞥见某个面孔熟悉的宫女从太医署的帐子出来,行色匆匆地捧着大包药草。 她眉头一皱:“云瑾?” 这不是老跟在商音左右的那个女官么? 宇文姝脚步顿住,指挥侍女,“去打听一下,她找太医抓的是什么药。” 宫人很快问明了详情向她禀报,“回殿下,御医说,是一些伤风发热,调养脾胃,补气养血还有治外伤的药材。” 三公主心下生疑:“这么多?” 不对啊。 看宇文笙和隋策方才生龙活虎,同自己斗嘴斗得中气十足,半分不像有病的模样。 忙问:“这药是给谁用的?” “据大夫讲,云姑姑声称四殿下不思饮食,气虚血亏需要进补的药,而重华宫的今秋偶染风寒,另有个小厮干活儿时伤了手,才一并取了这么些。” 今秋偶染风寒? 宇文姝自言自语,“宇文笙向来把她当鸡崽儿似的护着,既是病了如何不请太医诊治,只这般随意地让云瑾来抓药……” 她蓦地转念一想。 似乎是今日下午,商音才命人把云瑾叫到了自己身边,这位前尚食局的女官做过司药,会点三脚猫的医术。 莫非……叙旧是假,想让她给什么人看病才是真? 她深深皱起眉,思忖道:何人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此事不能细想,越想宇文姝越觉得里头有鬼。 她安排了两个宫婢悄悄盯着重华公主的住处,看是否真有古怪。 公主的营帐外左右各有一间下人房,分别是侍婢和仆役的居所。 杨秀便被安置在其中。 连着过去两日,汤汤水水灌了个饱,气色是转好不少,人却依旧不见醒。 商音照例来问他的情况,云瑾刚替他疏通完手臂上的经脉,回答说:“烧是退了,不过脉象并不稳,夜里盗汗还容易讲胡话,恐怕要用针灸缓解一下症状。” 她点头道好,“辛苦云姑姑了……还有今秋。” “这两日摆个大男人在房里,肯定多有不便。” 后者掩唇轻笑,“没事的殿下,我和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