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日后又都是同门,兼之最紧张的问天试已经过去,众人渐渐放松,说笑起来。 谈的最多的,当然在三礼过后的五灵试。 如果说问天试是最紧张的,那么五灵试就是入门最重要的一环节。个人天赋的重要性在大部分修士心里都排悟性与心志之前,而五灵试测试的就是每个人的天赋。 按说在入门之前,所有弟子都经过灵根测试,天赋灵根早就一目了然,只不过所测出的灵根不如五灵试来得精准。九寰修仙界的灵根分作金木水火土五大类,在此基础上,会出现很罕见的异变灵根,比如先天水灵根,就可能异变出冰灵根,先天木灵根则会异变为雷灵根,等等诸如此类。 是以在正式拜山择师之前,入门弟子们还要再经历一次灵根测试。 “我是金灵根。”泡在池中的弟子们迫不及待地交流起各自的灵根来,“听说咱们门中玄鹰峰修行的法术以金灵根居多,也不知我有没这个荣幸被柳长老相中。各位呢,你们的灵根是?” “土灵根,想去千仞或者聚剑峰。” “听说千仞峰大多都是男弟子,很少收女弟子,而且江长老可凶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会想去千仞?”有人好奇道。 “千仞峰的师兄们……都很……”那人小声道,生恐叫一山之隔的男修们听到。 “扑通”一声,有人朝她身前的池面掷了块碎石,水花四溅,连同笑声一起飞在半空。 “都要修仙的人,还凡心不死。”笑骂声响起。 都是正值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初入仙门难免心存绮思。 “修仙,又不是出家,可以结修嘛。”先前那女弟子并不避讳,大大方方道,又望向慕渐惜,“我们这些人里头,慕姐姐的灵根最出众吧?听说是极罕见水火双灵根,已被紫宸峰给定下。紫宸峰可是咱们门中最厉害的主峰,玄阳道君的实力在整个修仙界都数一数二,真是叫人羡慕。” 慕渐惜正闭眸端坐池中,一身白衣湿伏于体,鹅颈修长,肌肤雪白,在这群貌美的女修中依然夺目。 她闻言眼眸轻睁,对四周投来的羡慕目光很是习惯,只道:“比不上云繁,入门便是圣峰一脉,悟性又那么出众。” 虽然被萧留年收为弟子,辈份上会差众人一头,可即便如此,道祖徒孙的位置也足够让所有人仰望。别说是浮沧山,哪怕是在整个九寰,圣峰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道祖穆重昼更是九寰三圣仙之首,跺跺脚就能震动九寰的存在,他的弟子地位本就不同,加之这么多年过去,座下就只收了萧留年一个弟子,越显圣峰嫡脉的尊贵。 慕渐惜在入山门前野心不小,本就有意显山露水博个名声,原盼着可以入圣峰做嫡脉弟子,哪曾想萧留年对她的实力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反而把毫无灵根的云繁收为弟子,这叫她情何以堪?加之先前的问天试,虽然二人同得甲等,可一个五岁的孩子踏出问天音,毫无疑问远远压了她一头,这更令她焦心,只觉一股郁火闷在胸口,又发不得。 因她一句话,云繁再度成为众人焦点。 云繁正在享受这池净髓砂,并没将小女修们的言谈放在心上,哪怕众人目光齐集身上,她也照样无动于衷地坐着,指头无聊地在水里划来划去,看净髓砂如萤虫般在指尖流淌。 那厢慕渐惜气归气,见云繁这副模样,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对方明明是个不知事的懵懂孩子,不过运气好些,哪里值得自己大动干戈?况且她是凭实力站在这里,而对方却是靠萧留年怜惜才进的浮沧山,怎可相提并论。 如此想着,她的气又渐渐消散,只奇怪自己从第一眼见到云繁时起,就会下意识将云繁当成一个强大的对手。 “慕姐姐,云繁悟性虽强,但天赋终不及你,年纪又这般小,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云繁没有回答,反而是坐在她身边的越安开了口。 慕渐惜扫了越安一眼,冷道:“你真奇怪,我在夸她罢了,有你什么事你就胡乱插嘴?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要对她怎样一般。好人,不是你这么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越安看了眼四周同门,着急地解释道。 “那你是何意思?”慕渐惜不依不饶问道,眼里对越安的厌恶几乎毫无掩饰。 她的确不喜欢她们两个,但相较于因云繁带来的威胁感而生的戒备,她对越安应该算是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这一点今日在褪凡池的女弟子们都清楚。 慕渐惜和越安一直都不对盘,前者看后者不顺眼,后者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