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白眠,又回想了一下秦牧云的几个朋友,一个染金头发的精神小伙,一个沉默寡言的社会大哥,一个老实巴交的淳朴打工人,瞬时把她拉回了现实。 也是。 那种富二代哪个不是天天游艇派对,跑车名表,美女环绕,哪有心情跟人玩什么恋爱游戏。 可是把他说成男模…… 熊书怡也觉得不像。 毕竟气质摆在那儿的,但是具体要说他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最终认同了白眠的说法:家道中落的富家贵公子。 “所以,昨天那个簪子也是他送的?” 她点点头。 “那你干嘛不说啊?” “我不是怕你知道以后打我吗?” “你也知道自己要挨打啊?”熊书怡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白眠,你真的可以啊,这种不知根不知地的男人你也敢睡,而且还知道他是做那行的。万一他有什么传染……你这辈子就完了。” 白眠自知理亏。 没有反驳。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白眠也很苦恼,理不直,气也不壮:“应该是要结束。” “事实呢?” 事实就是明知不可为,但又忍不住心存侥幸,而为之。 白眠叹了口气。 熊书怡也没有逼问她,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像自己跟何志杰,但凡理智有点用,半年前就该分了,哪能拖到现在,不由感叹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没有两全法,能不负如来不负卿吗?” “有的。”白眠想了想,“只是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从头来过,而很多人光是想到这个过程,就已经望而却步了。” “算了,别想了,回去吃饭吧。”熊书怡搂过白眠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 白眠认同的点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座位上,然而桌上安静的要命。 气氛前所未有的低沉,不知道陈嘉航说了什么,江寻和阿仁、秋三都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秦牧云低着从烟盒里抽出一烟,含在嘴里,但并没有点燃,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往外走去。 陈嘉航见状,顿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道:“你们要吃鱼吗?“ “不吃,谢谢。”江寻和阿仁冷声道。 白眠不明所以向秋三望去,秋三越过坐在中间的熊书怡道:“他突然看着秦爷喊了一声喂,跟要找茬似的。” 然而秦牧云没什么反应。 阿仁和江寻生气了。 白眠嘴唇轻抿,猛的起身往外走去。 “眠眠,你去哪里啊?” 白眠仿若未闻,径直往外走去。 吃饭的餐厅在六楼,附近没有抽烟的地方,秦牧云走到一个安全通道,正望着墙上的禁烟标示发愣,嘴上的烟忽然被人抢了过去。 白眠拽着他的手腕,气势冲冲将他拉进旁边的楼道。 她用力的关上虚掩的门,里面昏暗无比,秦牧云背倚着墙壁,漫不经心垂下眼眸:“怎么了?” 白眠心里难受的要命。 心想她和熊书怡出去的时候,陈嘉航一定给他委屈受了,而他为了她都忍了下来。 不然江寻和阿仁不会那么生气。 陈嘉航肯定不是只喊了一声“喂”那么简单。 她想起自己刚进去的时候,秦牧云那个低头的动作,平时那样被大家捧着的一个人,如今却因为她在夹着尾巴做人。 他明明连她为什么让他那么委屈都不知道。 他一定以为,她当时在和陈嘉航相亲,想和他断绝关系以后,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去过那种最普通的人生。 所以才会委屈自己成全她的。 “你没有见不得人的。”白眠对自己昨天的行为后悔不已,早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就是让熊书怡把她打死,都不应该那样对他的,“你不用为了我,这样自己委屈的。” 秦牧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是以她的反应来看,显然是以为陈嘉航欺负他了。 可是陈嘉航忍了那么久,就喊出了一个“喂”,还刚好让她遇上了。 “没有委屈的。”他身体微微前倾,修长的指节抚过她脸上的泪水,然而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不得不站起身,搂着她的腰,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你有任何的顾虑都是正常的。”他低头贴近她的额头,揉着她头顶上面的头发说:“你没有做错什么的,就算真的做错了……人嘛,怎么可能只做正确的决定。” 她的哭声稍微小了一点儿。 他又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恩?” “我是笨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