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速度和锐气都不比当年,如今免不得要重振旗鼓。 可这些,他都无法对秦氏开口。 自打霍玦故去,秦氏便成日郁郁寡欢,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为霍琮调养身子上,没个成效,于是愈发忧愁,白发都多添了几根,何必再给她添堵。 宣平侯道:“夫人知道,我闲不住。” 秦氏将盔甲摆在案上,说:“我听闻朝中近日不太平,刑部和大理寺一气拿了好几个朝廷命官,都是与那阉党有所勾结的,那……北镇抚司可会受到殃及?” 宣平侯脸色微变,别过脸去,道:“那个孽障,我早知他迟早要栽跟头,活该。” “那倘若真有那日,侯爷可会保他性命?”秦氏直勾勾地盯着他。 短暂的沉默,宣平侯回过身时,秦氏的眼眶已经红了一圈了,他忙扶住她的肩,道:“夫人在想甚?他早与咱们霍家断清干系,他今后如何,皆是他的造化,他的命,我怎会做那糊涂事?” 秦氏流了泪,道:“侯爷可要记好,莫不能心软,当日他害我儿,便是侯爷心软,我也是万万不答应的……当年那朱氏,我怜她卖身葬父可怜,才领她进府,谁料她转头暗使手段,竟敢在你茶中下那下三滥的药……他、他们母子,一个比一个狼心狗肺!” 宣平侯拍了拍秦氏的背脊,陈年旧事,谁说又不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霍显生得又太肖他生母,故而从前,怎么看他,都觉得他与他生母一样,心思太深,行事不端,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更让人头疼。 “侯爷、侯爷!”都尉一路将马儿赶得飞快,到了侯府,不等人通报,就闯了进来,隔着门说:“皇上,皇上驾崩了!” 宣平侯把门推开,“你说什么?” 不待都尉再说,“咚”地一声,丧钟敲响。 那声音沉重,穿云裂石。 宣平侯瞪了瞪眼,朝皇宫的方向看去,呆了片刻,不由抚了抚脑门,来回踱步,早不崩晚不崩,偏选在了这个多事之秋。 - 谢宿白临窗而坐,丧钟一响,他安逸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 惊讶和平静都只在一瞬间。 他停了片刻,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那倒映着蓝天白云的瞳孔底下,几乎冷漠得没有情绪。 作者有话说: 剧情收尾中,一整个就是卡住 第96章 顺安三年的秋, 哀思如潮。 宫门城门紧闭,禁军持兵,昼夜严守, 绕宫屯兵, 皇后不在宫中, 蘭妃代持凤印, 诏三公典丧事,百官衣白单衣, 长跪于太和殿外。 顺安帝在世时,后宫佳丽三千, 妃嫔众多, 重华殿里昼夜恸哭,不绝于耳。 内阁设在前宫大院,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大臣纷纷摇头, 让小童将门窗摁紧了些。 他们没有那个闲心为顺安帝哀悼, 甚至心中隐隐还有些兴奋,熬了两人年,顺安帝可算死了! 遥想承和帝驾崩时, 他们也是聚集一处,劳心费神, 一心只想为大雍择个好皇帝,可最后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这些年和顺安帝那憨货日吵夜吵,实在累人, 如今总算能换个皇帝, 实乃幸事。 可内阁中也并非人人都一条心, 到底有心思各异的时候,此时就分为三党。 一党坚定立小太子,一来其为先帝嫡长子,继位名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