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便来个风吹草动都能引发一场大战。 黑夜庄严而肃穆,给所有士兵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壮烈的色彩。 然而就在这时,长街上忽然响起踏踏马蹄,东厂和金吾卫脸色一变,皆如受惊之兔,拔刀相向,以为是对方派来的增援。 待到那身影冲出白雾,勒马于宫门前,紧张的就只剩金吾卫了。 东厂为首的是个姓侯的千户,此人是锦衣卫拨过去的,后因能力出众,很得赵庸重用。 他翻身下马,道:“镇抚大人!您来得正好,大理寺和刑部栽赃陷害,滥用职权,竟敢夜闯深宫拿人,宣平侯的兵马更是围了东厂,他们这是要造反!” 金吾卫统领冯岭长得横眉竖眼,黝黑的皮肤叫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关公的公正,他大刀一杵,沉声道:“大理寺和刑部入宫拿人,有正经文书,也有内阁批红,东厂能拿出来,自然也能进,若没有,那才是擅闯宫廷!要造反的究竟是谁?” “你——”侯千户攥手,看向霍显,“霍大人,您可有督公的消息?” 霍显摇头,问他:“义父可事前吩咐过你们什么?你们召集人马围堵皇宫,是他的主意?” 侯千户心急如焚,将霍显拉到一旁,小声道:“宫里情况不明,我担心……大人你知道,真要让刑部和大理寺逮到罪证,督公下了狱,恐怕就难出来了。” 霍显明白了,这是自作主张呢。 赵庸一经出事,他自己可能还不是最担心的,东厂和赵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拴在他绳子上的蚂蚱才最惶恐。 他拍了拍侯千户的肩,道:“别急,我进宫看看。” 霍显有宫牌,是顺安帝亲自赐下的,他可以在任意时候进宫,无需报备,如今顺安帝还没死,他这块牌子就是值钱的。 冯岭犹豫地瞟了眼他身后的锦衣卫,霍显道:“放心,人留在外头,我自己进去。皇上还病着,我去看看,冯大人也要拦么?” 锦衣卫和禁军向来不对付,听他胡言乱语,冯岭冷着脸将牌子抛还给他,手一抬,命人开了宫门。 司礼监的办差大院,灯火通明,严峻的形势与皇宫外不分上下。 刑部侍郎负手而立,怒斥道:“我刑部拿人有理有据,诸位这是什么意思?违抗律法,可是罪加一等!” 内侍笑眯眯地说:“蔺大人,您这话就严重了,刑部拿人是有理有据,可这上头少了皇上的金印,不合章法吧。” 刑部侍郎道:“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我虽无皇帝金印,但有三司盖章,还有内阁批红,缉拿审讯绰绰有余,要你个小太监教我做事?” 内侍仍旧舔着张笑脸,十分沉得住气,正开口时,远远见一人阔步而来,他仿佛见着了救星,两眼都在放光,“镇抚大人。” 话音落地,对面众人如临大敌。 霍显走过来,拍了拍那内侍的脑袋,道:“真热闹啊,你瞧瞧你,又不会说话了吧,瞧把咱们蔺大人气的,蔺大人年过半百,若是撅在这地儿,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内侍忙给了自己一巴掌,“对对对,怪奴婢,都怪奴婢,还望大人莫生气,不如进屋喝杯茶?” 刑部侍郎看着霍显就来气,霍家老二惯来不会说话,少时跟个闷葫芦似的,不拿正眼看人,再大些会说话了,但说的都不是人话。 造孽的话刑部侍郎已然说腻了,他不理霍显,只说:“喝什么茶,快让赵庸出来,你若再拦,便是共犯!” 内侍早就慌了,此刻不过强撑着,他笑说:“督公昨夜受寒,还没起呢,蔺大人别急啊。” 霍显侧过身子,抵唇咳了声,压低声音道:“义父在哪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