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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雪 第48节


顺安帝皱眉,“先摁下不发便好了!如今又没有用钱的时候。”

    霍显终于知道他的眼皮为何突突跳个不停了,他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波澜地说:“微臣今日入宫,有事要禀。”

    作者有话说:

    霍显:麻了,带不动。

    给你们抠个隐形糖:夜里睡着的时候,落落觉得冷,所以往霍显那儿贴贴,于是霍显就睡不着了(狗头),辗转反侧之后干脆背过身,所以落落惊醒时都是贴在霍显背上。

    咳,正文没找着合适的地方写这段,当小剧场吧~

    第52章

    春雨如注, 湿冷压抑的气氛席卷整个京都,巨大的雨幕里尽是药草和糜烂的气味,难得熬过了严冬, 却不见半点初春的新意。

    疫病终于在几日后爆发了, 首当其冲便是清河坊, 好在霍显提前布控, 封住了此地,才没让病情继续蔓延, 但染上疫病的时间终归要更早一些,三五日后, 京中其他地方也陆续有人被强行拖到了草棚里, 那是专门为收容病患搭建的棚子,里头日日都有死尸,有的感染上疫病的人不愿进去,哭天喊地。

    原本热闹繁华的街市霎时清冷, 门面也在一天天关闭, 到后来时,连药铺都关上了。

    如顺安帝所言,用钱的时候, 眼下正是需要大量用钱的时候,天子脚下是不能乱的, 赈灾款该砸都得砸,于是银库丢失的这笔银子就瞒不了了。

    袁祥生不敢担这隐瞒的后果, 早朝时便跪地认下监管失职之罪,连带着秦威一起, 在太和殿上抱头痛哭, 哭得顺安帝的脸色那叫个乌云密布。

    这两人每一句自述己罪, 都像是巴掌打在顺安帝脸上,令他无地自容。

    待户部两位大人哭完之后,朝堂上下,无不大受震撼。

    御史台首当其冲,跨出列将顺安帝指责得颜面尽失,这像是开了口子,这个早朝几乎成了顺安帝的批-斗大会,顺安帝一声不吭,憋屈地垂着头。

    但事已至此,追究原因已没有意义,控制疫病才是头等大事,但银库遭窃,户部哭穷,这银子怎么出,从哪出就成了问题。

    待内阁与户部商议出个结果时,已过去三日。

    而这三日的时间里,顺安帝穷奢极侈地修建行宫之事顿时传遍坊间,百姓不由将疫病死人的缘由一股脑归咎于帝王昏庸。

    你看,皇帝宁愿拿钱修建行宫取乐,也不肯拨款赈灾,本就被疫病裹挟的百姓心防崩塌,很难不激起民愤,此时若提国库空虚,也依旧会有人将国库空虚的根源归咎于那座长生殿。

    最终,庙堂之上的帝王成了众矢之的。

    顺安帝这阵子被骂懵了,慌张地从座椅上走下来,“我听说京中有人聚众闹事,都闹到宫门口了。”

    霍显面露倦色,他这几日没阖眼,成日盯着疫病和那笔银子的动向,又刚从清河坊来,满身都是风雨,此时看着慌里慌张的皇帝,不耐的情绪涌上来,又被竭力摁下去。

    他好声好气地说:“放心,皇上只要不出宫,便安全。”

    顺安帝忙说:“不出宫!朕不会乱来,听说那笔银子有眉目了?”

    霍显颔首道:“有一部分走了水路,已经被锦衣卫按在港口,只是这么多日过去,盗贼动作快,其余剩下的恐怕不好找了。”

    顺安帝顿觉心疼,闷闷说不上话。

    霍显耐着性子宽慰了一番,才从御书房出来,转头往司礼监的方向去了。

    雨还在下。

    青苔点缀的石阶油光发亮,青石路的水坑倒映着宫墙上尚未凋败的一枝梅,霍显收了伞,带着满身寒气步入差院,“义父。”

    赵庸近来憔悴了许多,倦容满面,但睁眼时那一抹厉色仍旧不变,他道:“坐吧。”

    霍显便坐了。

    赵庸命人看了茶,往暖炉里添了把炭,看着他说:“刚从御书房来?皇上如何了?”

    霍显喝了口热茶暖过身子,摇头道:“慌死了,事情闹太大,生怕自己的龙椅坐不稳。”

    赵庸嘲讽地笑了声,最后又抿直唇角,问:“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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