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如此,还得面对什么都知道的宫人,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紫鹃吗?水端进来吧。” 只有紫鹃进来,低着头不看高溶,放下水之后,便与杨宜君整理衫裙。另一边,高溶自顾自拧了帕子,擦了擦身上。杨宜君这里整理完了,紫鹃又出去换了一盆水进来,然后就听官家道:“你们都出去吧。” 紫鹃等人自然是应喏退出。 高溶又拧了帕子,替杨宜君擦过脖子、手臂,手上停了停,又揭起了裙子一角...杨宜君忍不住蹬了一下,伸手按住了高溶:“我自己来...” 高溶倒是很顺她的意,随她拿了帕子。如此就坐到一边去,看她慢慢擦过自己的小腿、膝头,嗓子有些发紧,道:“将裙子搂起来便宜些。” 杨宜君‘嗯’了一声,真的慢慢搂起了裙子,擦过雪白浑圆的大腿。 用过水后,高溶搂着杨宜君靠在榻上,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手:“怎么了,今天这样乖巧。” 比平日哪一次都要‘配合’的多,叫他欢喜...又有些不安。 杨宜君反过来捏着高溶的手,比她的手大得多的手,摸到了原本牙齿印在的手腕,这里已经被伤疤覆盖了。 “不为什么...你别问了,好烦人啊!”杨宜君有意避而不答。然后微微仰起头,摸了摸高溶的脸、然后是眼窝。她忽然想起了看过的《小王子》的故事,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一只小狐狸和一朵玫瑰花的事儿。” 高溶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典故,摸了摸杨宜君的鬓角:“你今日是簪了一朵玫瑰...花都不好了。” 方才动作虽然不算大,但头发都有些弄乱了,何况是娇弱的鲜花呢。 帝后恩爱,对于太初宫、对于慈元殿的宫人来说,都是大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的日子要轻松不少。就连‘伴君如伴虎’的危机感,都能降低好多...王荣就感觉要是每天都能这样,他能多活二十年!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延续,到了夏天彻底结束,天气转凉的中秋。中秋节可是如今的大节,提前好几天宫中就在准备时令过节之物——中秋和元宵一样,属于是‘灯节’,需要提前制很多华美精致的宫灯来装点宫廷。花房种植的秋海棠、玉簪花也都一盆盆搬了出来,用来换下原本的盆栽花。 至于穿戴玉兔、月宫、桂树题材的衣服、饰品,也是不必说的。 等到了中秋当日,宫中有宫宴,而且因为天气好,宫宴是摆在御花园中的,如此倒是方便赏月。 宫中的主子们,自高溶起,到底下妃子,另外还有少数宗室、臣子也在,众人各安其位——虽然有位次上的说法,始终代表了宫廷的尊卑有序,但相比起各种规矩严格的宫宴,今次就算是很‘活泼’的了。 大概是户外的环境,让大家都松快了不少。 歌舞宴乐不停,参加宫宴的人也在尽力营造一种节下的欢乐气氛,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高溶坐在最上首,左边是太后赵娥,右边是杨宜君。 赵娥略看了一眼桌上的石榴,就有宫娥净手上前,剥去石榴皮,撕掉筋络。在宫娥忙碌时,赵娥忽然拿起金杯,对高溶说道:“今日佳节,哀家与官家饮一杯罢。” 高溶也端起酒杯,与赵娥对饮。 另一边,杨宜君的注意力似乎在场上的乐人身上,有宫人端来新的佳肴,换去旧菜,她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新端来的菜似乎是海货,而杨宜君一向闻不得海味,她自己是从来不吃这些的。 平常还能忍受这海味,今天味道好像格外重。 女官知道杨宜君的喜好,所以唯独她的案上没有这道菜,而是另外两样菜肴。 “官家,哀家如今可说是万事顺遂,无一不满意的,只有一件事...储君乃是国本,国无储君,下面就有纷争。现在如何花好月圆,最终也是一场空。”赵娥以这个话作为了自己的开场。 最近宫内宫外,总有高涵是‘贤王’的说法,高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