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郎君在洛阳一切都好...前些日子刚升了大理正......” 之前长子杨盛做的是大理寺评事——因为长子在燕国为官,所以杨段还是了解过燕国的官职的,所以知道大理寺评事是正八品,而大理正是从七品。 虽然都是小官,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升官了么...长子杨盛今年才二十八,虚岁二十九,说实话不到三十而立的年纪,人在洛阳,不能靠着家里,能如此已经很好了。 世人只能看到那些穿红着紫的大官,却没有想到那样的官员能有几个。 杨家一家随着韦青来到了城东一座里坊——说是里坊,其实如今的里坊都是老黄历了,里坊的墙都拆了去了,原来临着里坊墙居住的人家,无不是将临墙的一面改成临街店铺。哪怕自己不做生意,也能租给商户,这比普通房屋的租金要贵。 绕过几条街巷,最后来到了一处闹中取静的所在。这里虽则外面就是大街,但巷子很长,走到巷子深处之后,外头的喧嚣声就听不太到了。 一扇黑漆门,韦青上前叫门,立刻就有一小厮过来开门了。 韦青叫道:“还愣着做什么,老爷夫人,还有公子、小娘子他们都来了!” 此时杨宜君才下了车,随家人们一起走进了自家大哥在洛阳的这处居所。到了院中,摘下帷帽看了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小’...这座自家大哥一家居住的房子,比在播州时她一个人住的院子还要小些。 房子也有几间,就是前后院子太紧凑了——只有一个前院,后面就直接靠着邻舍家了。而前院也不大,夹在正房与厢房间,铺着青砖,只见缝插针地种了两棵树、几株花。 这下他们一行人有三十上下,呼啦啦涌进来,竟然没处下脚。只能让搬了行李进来后,一半人在外头呆着。 杨盛与妻子韦氏听到动静,立刻就出来了,领着儿女拜见父亲母亲,然后就是兄弟姐妹们之间互相见过。 杨宜君做姑姑的,还给侄儿侄女送了见面礼。 杨盛和韦氏如今有一儿一女,女儿七岁,儿子才两岁。 一家人见面叙话,说了一会儿之后,杨盛就告诉杨段和周氏:“大姐与妹夫如今并不在城中,而是在下头县里...妹夫如今在下头县里做着县丞——如今爹娘来了,我去信告知,到时便能见到了。” 周氏也有几年没见大女儿了,听说团员之事,只笑着说‘好’。 只不过说笑了半日之后,家中摆饭,周氏见一家人吃饭都有些拥挤的样子。就问道:“这洛阳居大不易啊...早先来信叫你们父亲帮着相看宅子,看的如何了?” 来到一个新地方,最先要解决的当然是住的问题。周氏和杨段写信告知长子,他们要来时,就说了让他们帮着看房子的事。他们也猜到了,长子这边会没地方住。不过就算猜到了,也没想到长子一家住的这样局促。 杨盛听母亲提到这一茬,也是苦笑:“母亲说的是,可不是居大不易么...母亲瞧儿子这住处,只觉得逼仄,却不知,就是这样一住处,也不是自家的,而是赁来的屋子。这样一处屋子,一月需房资八贯,儿子也想买下。可一问价,房主至少要九百贯,这如何能成呢?” 买房子一次的花费会比较多,但一次花费,今后就享福了。多了一处保值资产之余,每月也少了一笔固定开销么。 周氏也惊讶于洛阳的房价,但还是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既是如此,你就该去信家里,叫家里送钱来,买下房屋才是。如今一月费去八贯,你一月俸禄又有多少?日子该如何过?” “儿子都近而立之年了,成家立业,有子有女了。平日不能奉养爹娘已经愧疚的很了,如何好再问家中,麻烦爹娘...”杨盛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这也和他们一家在洛阳的生活没有苦到那份上有关,不然肯定还是要向家中求救的。 杨盛如今是从七品的大理正,一个月是十千,也是十贯得到俸禄。而除了俸禄之外,每月还发禄粟两石——至于其他布帛、茶、酒、薪炭、盐、马料等实物福利,以及雇佣仆役的衣粮补贴,那不必说,因为品级问题偏少,但也是虽少但有。 靠着这些,在交了房租外,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