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吃了亏了,知道不能由着性子到处做耍了?” 杨宜君忍不住小声说:“出来冬猎的事儿,家里都是知道的.......” 杨段听的这话,忍不住要敲女儿的头,但手都伸出去了,见得她如今可怜样儿,又下不去手了。只得哭笑不得道:“都这般了,还耍嘴皮子,可见也还好。” 说着他抱着女儿,放到了来时带的车上,让车上的平儿好生照顾她,回头又送了这家人好几箱笼的礼物做答谢——今晚这事儿,成了此地好几年的谈资呢!这家人也因此渐渐起来了,不说大富大贵,却也是左近有名的殷实人家。 另一边,杨宜君被家人接到了,也就安心了,在车上颠簸着也睡着了。但就是这一安心,本来维持住的高热,就又有加重的趋势,一到家平儿就急急忙忙道:“好烫!可了不得了!” 这会儿天蒙蒙亮了,一家上下也顾不得休息,赶忙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来。 大夫看了,自然是该用药用药,该用针用针,嘱咐杨家人注意给杨宜君降温。杨家这边果然就用帕子包了冰块去给杨宜君敷额头,还常常给她擦拭身体。如此又过了两三日,杨宜君的高热才在反反复复重渐渐平稳了下来。 经过这样一遭,杨宜君真就是鬼门关里走过了一回一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后她都卧床休养了好一段时间。就是那段时间,她着实清闲,每天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卧床发呆,哪怕是看书呢,平儿她们也盯得紧,多看超过半个时辰就有人说了。 好在她还可以看剧,这让她不至于无聊。 但即使是这样,她每天发呆的时间还是与日俱增,有的时候哪怕是在看剧,她的思绪也不知就飞到哪里去了——在鬼门关前徘徊挣扎的那几天,她的头脑都不太清醒了。然而恍恍惚惚的,她还是想了很多零星碎片。 她想到了‘赵淼’。 当时她好像看到‘赵淼’被一根圆木撞到了头...她是这样艰难才活下来了,他呢? 好久好久,好多好多,乱七八糟的思绪。 等到高热渐渐退去,杨宜君拿出来那块玉佩,然后又守在了一个绣囊里,让晴雯收起来。 “唉,娘子这一病,真就清减了许多呢。”晴雯把东西收拢起来,看着杨宜君缺乏血色的脸就叹气。叹气完了又笑了:“好在如今病渐渐好了,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子的福气到后头呢!” 杨宜君只是不说话,看着窗外已经是春天的景色了。 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道:“赵家公子如何了呢?这些日子怎么从不见你们提起?” 她一说这话,晴雯脸色就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奴说了,娘子可别急、别急...赵家公子比娘子先被找到,赵四公子找到人了也曾与家中捎信,只说...之说......” 晴雯一咬牙,说出了口:“只说是赵六公子人已经没了...赵四公子扶棺回乡了。” 窗外春风吹过,院子里枝叶茂密的花木被吹的漱漱作响,真的好安静,安静的能听到人的呼吸、人的心跳。过了好久好久,杨宜君声音很轻,仿佛是怕惊动了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夜,杨宜君又高烧了一回,将阖府上下弄得人仰马翻。好在也就是这一夜,之后就好了,并没有之前那么惊险。 春日里日头正好,杨宜君卧床休养,婢女们就在外间,隔着一层帘子的地方做针线。一面做针线,一面注意着里间的动静,防着杨宜君要用什么、要吃什么, 平儿中间走进去瞧了一回,见杨宜君双眼闭着、呼吸平缓,是睡着了,就给她掖了掖被角。出来后继续与其他人一起做针线,中间叹息了一声,对晴雯道:“也是你好人,怎么给娘子说了赵六公子的事儿?” 她们是日常跟随在杨宜君身边的人,杨宜君对那些爱慕她的男子如何,她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也是因此,她们其实有看出杨宜君待‘赵六公子’有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