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喜起身,平静地看过去,“第一,我不叫喂;第二,身为一名人民教师,你连基本的尊重人的素养都没有吗?” 李茉莉顿了顿,“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我不认识,只知道大名鼎鼎的李莫愁。”卫孟喜奉行的就是,你不尊重我,我也不会给你脸。 李茉莉的脸瞬间就黑了,她最恨的就是这个外号,因为这三个字,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她在自降身份愿意当后妈的时候居然连续两次没被陆广全看上。 她居然比不上这个村妇,这是她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卫孟喜其实很理解她的挫败感,也很想告诉她,一个女人优不优秀不是由她身旁的男人来定义的,更轮不着男人的现任来定义,她目前已经很优秀了,何必耿耿于怀一个追不上的男人呢? 但这个误区,别人拉是拉不出来的,得靠她自个儿想通。上辈子是不知内情,如果陆广全的死亡真的是李家打击报复带来的间接后果,那她真的对这个女人喜欢不起来。 就因为自己单恋不成功,就要把人打压到尘埃里?那李家的家风可真不怎么样。 “说吧,什么事,我还忙着呢。” 李茉莉就像看不懂别人脸色,“你孩子多大了还喝奶粉?” 看来陆广全找奶瓶要么是通过她,要么是她身边的人。 “喏,快一岁。”小呦呦听见妈妈说她,兴奋地搓手手,跌跌撞撞想要过去,却被腰上的绳子拴住。 没人帮忙看孩子,卫孟喜又怕她乱走乱爬不安全,干脆就在枇杷树上拴根绳子,系她腰上,不影响小范围活动,但不能走远。 李茉莉讨厌孩子,尤其是脏兮兮的农村孩子,压根就看也不看,捂着鼻子说:“麻烦你警告他一声,别到处找奶粉,有人已经盯上他这种奢靡享乐主义做派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吧,以前自己追他的时候,吃个饭她明明是给他机会请她,以后才有借口你来我往不是?可陆广全这抠门抠到家的,上市里开会吃机关食堂,居然要跟她aa,还说新式民主就是男女平等,反正他吃得多,就他七她三吧,还一副她占了老鼻子便宜的神情! 她是真如外面传闻的主动上赶着送他手绢吗?还不是那次出去开会,她嫌桌子板凳脏,跟他借手帕擦,那不是给他机会接触嘛,下次她说不定就能以感谢为由请他看场电影,谁知道这抠门的居然第三天向她索赔! 让要么把他手帕洗干净,要么赔他一块手绢! 这还是个男人吗?这抠门到极致的,恨不得苍蝇眼里掏油脂的男人,现在居然愿意花高价给买奶瓶,闹出个奢靡享乐的名声,真该! 等等,孩子才一岁,那岂不是……刚扯证就…… 想着,推着自行车气哼哼就走了,渣男! 卫孟喜不知这小姑奶奶生的哪门子的气,更不知道陆广全在她心目中是妥妥的渣男,不然得笑死,谁规定你追人家人家就得向你的美貌和家世屈服的?不屈服就成了渣男,那这世上真是遍地皆渣了! 说话也真难听,难怪被人叫她李莫愁呢,是得不到就诅咒人死那种。再说了喝奶粉就是奢靡享乐主义?那可是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啊! 外头世道不一样了,连被斗倒的矿长副矿长都官复原职了,卫孟喜不信那些跳梁小丑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这只是小插曲,压根影响不到卫孟喜的心情,她回到桂花嫂家,见几个孩子又去当街溜子,心里倒是很欣慰。 她一直担心他们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法跟人相处,上辈子就是这样,总觉着自己没有爸爸,还不受爷爷奶奶喜欢,总是低垂个头,不敢正眼看人……直到很多年后,他们也没有任何玩伴,没有朋友。 可现在,除了建军,他们还跟窝棚区的好几个小孩打成一片了。 正想着,建军就哒哒哒跑来,“卫阿姨不好了,他们打你家卫东呢!”裤子都让他跑脱了。 卫孟喜一愣,“谁打?”手脚已经迅速抱起小呦呦。 “就严老三家那几个,他们说你做的饭狗都不吃,卫东跟他们理论就被打了,他们仗势欺人,不就人多,不就比咱们大嘛,等我哥来了我让我哥揍不死他们!” 原来,也是卫东自己嘚瑟。最近卫孟喜不是忙着找材料盖窝棚嘛,孩子们都知道妈妈这是要开严老三家那样的小饭馆,尤其卫东,走路脚底都带风了。 他觉着自己妈妈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到时候经常去严老三家吃饭的客人都一定会来吃自家的,那样妈妈很快就能挣钱给卫红根花买小皮鞋了,所以走哪儿都要嘚瑟几句。 正巧今儿正跟小伙伴吹牛皮呢,就被严家的人听见,人说他妈做的饭狗都不吃,卫东不干,从树上跳下去理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