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有多落魄。 楚婉分家这一出,让她和聂老头被戳着脊梁骨骂,说楚婉晦气克夫的是一批人,如今骂他们刻薄的也是同一批。 村民们都是墙头草,一吹就倒,这会儿,他们倒到了楚婉那一头。 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真得重新回大队上工吗? 陈秀娥的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始抹眼泪。 看着老伴这副模样,聂老头的心里头堵得慌。 这日子恐怕要越来越难过了,要是能把楚婉给哄回来就好了。 …… 接下来一连数日,村民们念叨的大多与楚婉以及聂家人有关。 听说,村口那家茅草屋这两天可热闹了。 先是聂慧慧去找楚婉,让她看在聂勤的份上,回来照顾老俩口,被拒绝了。 再是陈秀娥去闹,说小寡妇没良心,丢下他们二老不管,正好妇联主任经过,把这恶婆婆批评了一顿。 最后出马的是聂老头,聂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拐杖,故意走得一瘸一拐的,看来是准备扮可怜。只可惜,他站在外头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来开。 谁都没料到,柔柔弱弱的小寡妇居然这么不好说话。但是再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楚婉是城里来的知青,知青念过书,有自己的主见,哪能一会儿一个主意。 至于聂家人说楚婉太绝情,根本没多少人理会,毕竟村民们当时在村委会外边都听清楚了,是聂家人自己要分家的! 分家就是分家,聂家人请不回小寡妇,就只好再想别的法子。 因此在楚婉离开的第三天,大队社员们诧异地发现,陈秀娥居然来上工了! 陈秀娥扛着劳动用具到的时候,老脸涨得通红。 但很快,她的脸更红了。 是被太阳烤的。 火辣辣的烈日下,大家都在辛勤劳作。 收麦、锄草,谁都没有闲着,豆大的汗珠往下洒,陈秀娥嚷嚷着自己有多命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发现这一闹,居然更热了。 …… 陈秀娥太久没吃苦了,不一会儿工夫就累得嘴唇发白。 她放下镰刀,找了树荫底下的位置想要去乘凉。 可陈秀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记分员一声呵斥。 “陈秀娥!别偷懒!” 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年轻同志直呼大名,顿时耳根子都红了,低头蔫蔫儿地干活去。 而这一转身,陈秀娥就正好看见了隔壁地的楚婉。 楚婉边上的都是知青。 与真正的农民相比,知青是很好认的,看着就是做不惯农活的体面样子。 而奇怪的是,即便是在知青堆里,楚婉仍旧特别出挑。 楚婉戴着一个边沿宽大的草帽,草帽底下,巴掌大的小脸又白又嫩,半点没被晒黑。她也累,脸颊都被晒得发红,但还是看着细皮嫩肉的样子。 忙活了好一阵之后,她走去大树边,拿起自己的水壶,打开盖子,仰起脖子喝了几口。 小寡妇连喝水都是慢条斯理的,唇边有水珠滑落时,用葱白的指尖轻轻擦去,再重新将水壶放回原位。 陈秀娥板着脸看了许久,等回过神时,才发现盯着楚婉看的不仅仅是自己。 还有好几个大汉。 陈秀娥冷哼一声,看着他们这虎视眈眈的样子,估计她一个人住,日子不一定好过。 小寡妇咬牙撑着呢! “知青姐姐!知青姐姐!”突然,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去。 陈秀娥问边上人:“这小娃娃哪来的?” “好像是谁的孙女来着。”有人说道。 陈秀娥笑了。 这才分家没几天,就打算给人当后妈了?不对,是后奶奶! 她都要同情楚婉了,才二十岁的年纪,嫁过去直接当奶奶,那男人得有个五十岁了吧? 也是,谁让她是个寡妇呢,还想嫁得多好? “哦,想起来了,小丫头是顾营长的女儿。”对方又说。 陈秀娥正笑得开心,忽然嘴角一僵。 顾营长的女儿? 笑不出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