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便说她晚上的时候再过来替换许廷州,这一下宽大的病房里登时只剩下两人。 安静又尴尬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许廷州看了景昭一眼,轻咳一声道:“头还疼不疼?” 景昭望着他摇了摇头,许廷州顿了顿又注视着她的眼睛问:“你……真得不认识我了?” 景昭这次点了下头,似乎觉得自己失忆对别人来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她又抿了抿唇说:“抱歉, 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起来了。” “那你也不记得周晟了?”几乎是颤抖的, 许廷州问出周晟的名字,双手搭在膝上, 蜷缩紧握。 景昭疑惑:“周晟……是谁?” 心里仿佛一块巨石落地, 许廷州莫名松了口气, 可随之涌上来的却是更深的无力感和歉疚。 他还是舍不得放手,或许就让他再卑劣这最后一次,只这一次…… “哦, 一个朋友,我们都认识。”许廷州扯了扯唇, 随口解释。 景昭眨了眨眼, “哦。” 又是一阵无话。 景昭后背靠着枕垫, 微埋着头, 发丝凌乱的落在白皙颈侧,手指无意识轻扭着身前的被子,像是不太自在。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许廷州的眼里,男人垂下眼,掩盖眸子里的情绪,开口有别以往的冷酷,“饿了吧?有没有想吃的?”说着看了一眼她头上的伤口,“就是要忌下口,只能先吃些清淡的。” 景昭摇了摇头,咬了下唇,抬眸看向身边的人。 既然是老公的话,应该没关系的吧…… 欲言又止,实在忍不住了之后,景昭才颤巍巍的开口,声如蚊呐,“那个……我想……上厕所。” 说完这句话,景昭就埋下头,整张脸都红成了熟虾一般。 她也想自己去,可两只脚都包成了大粽子,根本没办法下床。 闻言,许廷州先是一愣,随后跟景昭的反应相差无几,一抹红云飘到脸上直接红到脖子根。 “啊,那、那那我抱你去!”猛地站起身来,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子极具压迫力,伸手就要抱她。 景昭也没拒绝,顺从的抱住他的脖子。 许廷州低头看了一眼,娇娇小小的一个窝在他怀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与他的身体十分契合,只是从未见到她在自己面前这么乖顺的时候。 将人抱到洗手间,许廷州等在外面,直到景昭说她好了的时候才推门进去,又将人抱出来放回床上。 景昭坐在床上松了口气,偏头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对方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不太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景昭问:“我今年多大啊?” 许廷州:“你今年二十四,属虎,生日是农历九月初三。” 二十四?结婚两年,那不是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 景昭:“那你呢?” 许廷州:“我二十五。” “哦。”景昭垂下头,若有所思,想到什么又突然问:“我们应该没有孩子吧?” 正在给她倒水的许廷州手腕一抖,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眼皮颤个不停,“没,还没有。” 将水杯递给景昭,许廷州道:“先喝点水吧!” 景昭喝了一口,不时瞥他一眼,抱着水杯又问:“我们是先恋爱后结婚吗?” 许廷州脸上的笑意微滞,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嗯……” 昭昭要是恢复记忆之后,知道自己骗她,大概再也不会理他了吧。 心里逐渐漫上丝丝缕缕的苦涩,许廷州强撑着笑。 “那……是我追的你?”为了避免被说自恋,景昭试探着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