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拢在手掌间,捧着它朝自己家跑去。 周晏注视着他走远后,才转身进屋,可刚要进去时,却忽然觉得心神一震。 修道者对危险的敏感让周晏瞬间回头。 而他身后,什么也没有。 明亮月光照在无人的夜路上,一些都显得有迹可循。 但周晏还是在那一瞬间,觉察到不知名的黑暗处,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当他回头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沈妄比他早进屋些,此时声音在屋内传来:“师兄还不进来吗?” 周晏在原地停驻了两瞬,微微摇了摇头,进了屋中。 许是他自己感觉错了。 可这种感觉,在深夜达到了顶峰。 周晏是被一阵触摸给惊醒的。 他虽保持着每晚睡觉的习惯,不过睡的极轻,所以当手指落到他脸颊上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的周晏几乎同时睁开了眼。 没有人。 屋内黑沉沉的一片,有月光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溜进来,周晏坐起来,环视了一圈,蕴含着灵力的目光扫视完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发现。 凉席直接铺在地上,周晏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那上面的触感似乎还在,但又仿佛像几个时辰前的那道视线一样,只是一种错觉。 他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竹帘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了。 随着竹帘往上,沈妄盘腿坐直的身子露了出来:“怎么了?” 屋子并不大,还被一分为二。两人本就离的很近,只有一帘之隔,而这帘子此时被沈妄这么一掀开,周晏一抬眼,连沈妄说话时微动的喉结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垂眸哑声道:“没事,打扰到你睡觉了。” 沈妄嗤笑一声:“整个同光宗,恐怕只有师兄一个人亥时睡,巳时起了。” 他这个师兄,别人晚上修炼时他埋在被子里睡觉,每日都要用桶装了热水泡澡。 已经辟谷了,偏生爱吃,来瀛洲岛的这一路,每到一个地方先去买吃的,买的不少一样只吃一两口就饱了,剩下的就囤在屋中,每日皱着脸思考怎么将剩下的吃食解决完。 衣食住行,无不精细。骄矜习惯,不知悔改。 沈妄指尖微微动了动,起身站起来将帘子固定在头上,对对面的青年道:“睡吧。” 这样的人,不适合修道这条孤寂的路,需被娇养着,处处为他安排的妥帖周到。 比如包容他梦中突然惊醒的慌张。 这些自己动手的事沈妄从小都做,他动作娴熟,等做完后一看,对面的周晏却没有重新躺下。 周晏盘起腿,摆起修炼的姿势,道:“我也不睡了。” 沈妄看了他一眼:“真厉害。” 周晏:“......” 总感觉受到了讽刺。 不过所幸一夜无事。 瀛洲岛人少,天亮后一家家的房顶升起炊烟,再响起不时的说话声,清晨才有了些人气。 昨夜被触摸的感觉恍若一场梦,在屋外巫奶奶对孙子的叫嚷中消散于无形,周晏出了屋子后,就见到巫奶奶正拿着一个锅铲,悬在孙子的头上欲落不落:“让你大早上跑出去,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我没给你讲过?你不知道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