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说出来我也不怕先生笑话,我不怎么喜欢满身大汗的感觉……” 张先生“哈哈哈”笑了起来,瞧着十分豪爽。墨兰第一次见笑起来这么不拘小节的女子。却意外地,让她对张先生更添了几分好感:“虽然无缘在先生身边学武,可先生的性子墨兰实在是钦羡非常。不知墨兰可否常常去找先生说说话?” 张先生也还挺喜欢墨兰,自然是同意了。 于是,墨兰便去找过张先生几回。后来,无意间得知,张先生有时会将些战场上的经历和走南闯北的见闻在结束一天的授课之后,当做奖励说给几个弟弟妹妹听。她对这些她以前接触不到、以后怕是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的事情十分感兴趣,便常常在散学后紧赶慢赶赶到小花园,蹭弟弟妹妹们的课听。 越听,她越佩服起张先生这般的女子来。 这位张先生的事迹,王若弗自然是没同孩子们讲的,可墨兰这些日子听张先生讲故事,虽说张先生自己说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可墨兰却觉得,若非是亲身经历,讲得绘声绘色尚有可能,如此真情实感,却是不大可能的。 再结合张先生年近四十都未嫁人,墨兰也能猜出几分,她缘何如此了。 不过,张先生不主动去说,她自然也不会没眼色地问。 墨兰自己便饱受不被认可之苦,可她尚且只是因为出身,本身并无什么离经叛道之举。若张先生的经历,果真如墨兰猜测的那样,曾见过男儿郎才能见识的广阔天空,现如今却只能囿于后宅,当几个小娃娃的武先生,她又是何等失落?再加上虽然她的这段经历无人知晓,可偌大年纪不嫁人,做个老姑娘,就已经足够她饱受非议了。 这样一来,虽然两人差着辈分,可墨兰却甚至对这位张先生生出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感。 这日,听完张先生的故事,墨兰意犹未尽地同她告别,回到了房内。 好几日没有作诗了,她本想将今日从张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做成诗的,可提笔写了,总觉得不满意。撕掉了好几首她自己不甚满意的诗作后,墨兰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如兰和明兰都十分感兴趣的话本。 往日,她自诩才情过人,将这些话本之类的视为歪门邪道,一些没什么能耐的书生写来安慰自己的玩意儿罢了。以前和如兰别苗头时,她曾发表过一次类似的言论。如兰便跳起来同她争论。“四姐姐你又没看过话本子,凭什么就下了定论?”那时的墨兰很是嫌弃的擒起如兰偷偷夹在书本中的话本子,草草瞄了几眼,“现在我看过了。这句,有语病;那句,有错别字。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也就五妹妹你这不通文墨的才会喜欢。” 现在想想,墨兰深觉那时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这诗作和话本子,各有各的妙处。诗作可陶冶情操,话本子却是将一个奇诡瑰丽的世界呈现在人们面前。这样的作品,自然是怎样读起来轻松、有趣怎么来,不必像诗词那般计较作者的笔力如何。 想到张先生的故事,又想到当初瞥过几眼的如兰爱看的话本子,不知怎的,墨兰竟觉得,张先生的经历,实在是再适合写成话本子不过了! 深闺女子,一生困于后宅。像大房的淑兰姐姐那样,可以随着夫婿走南闯北的女子到底是少见。如墨兰这般,随着父亲到任上去过的,好歹还曾经见识过不同的风景。可绝大多数女子,却是一辈子生在哪里,就长在哪里,甚至葬在哪里,终生都不得走出去看看的。 她为了张先生口中的世界神魂颠倒,焉知其他的女子就不会呢? 这样想着,墨兰便放弃了她怎么写都觉得无法将张先生的风采勾勒出哪怕三分的诗词,转而凭着她对几年前瞥过一眼的话本子的模糊印象,学着人家的写法,写起了话本子来。不过其实,她更愿意称之为人物传记来着。 她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名唤张寄瑶。张寄瑶的父亲是一名镖师,却在她两岁那年,死在了跑镖的路上。她的母亲带着她苦巴巴地过了几年,终于撑不住改嫁了。嫁人前,将小小的张寄瑶放在了她的父亲曾经待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