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边已经养了明儿,儿媳本也不想扰了您清净的。可我这些时日实在是提不起劲儿,也没工夫管着如儿。她们姐儿几个每日只用去庄学究那里听半日课。剩下半日如儿便是撒了欢儿似的,从无心学学女工什么的。儿媳是想着,不若叫如儿跟明儿一道,每日去您那里听半日的教诲。不知母亲可否帮儿媳这个忙?” 盛老太太闻言,自是痛快应下了。回去的路上,跟自己的心腹嬷嬷咬耳朵:“我家这个大娘子如今可算是想开了。她因要养胎分身乏术,管家权落到了林栖阁手里,竟然也没央着我去管家,落那林小娘的面子,只提了如兰的教养。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房妈妈掺着老太太,附和道:“老太太也总算是能放心了。” 第8章 华兰出了月子,便忙不迭来看自家有孕的母亲了。 “母亲怎么瘦成了这样?”刚一打照面,华兰就心疼地眼圈都红了。 王若弗想着,果然只有她生的孩子们最心疼她,“你这小弟弟小妹妹是个脾气大的,我以前怀你们姐弟妹三个加起来吃得苦,还没它一个多!” 华兰听母亲如此说,略微放了心,又试探道:“您当真不是因着管家权落在了林小娘手里,把自个儿给气成这样的?” 王若弗白了她一眼,却也明白若是换了前世没在家庙修身养性十年的自个儿,这会儿恐怕当真就是在因这事儿生气。也没再辩驳,只握着女儿的手唠家常,“你娘我早看开了!什么管家权,横竖她林小娘也管不到我的院子里来,柏哥儿和如儿也有老太太看顾。她管得哪门子家?不过是做些苦力活罢了,我乐得清闲。” 话赶话地提到了盛紘,王若弗却是一改方才的淡然,面上露出几分不忿来,“要说生气,那林氏早不值当我生气了。倒是你父亲,惹我生气一把好手!” 华兰赶忙问父亲做了什么。王若弗便把他说她胖,以及概因她气性大才动了胎气的事儿说给女儿听。 华兰听了有些无语。 父母加起来都快七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耍性子。可这保持心情愉快对于有妊的妇人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更别提她母亲还是高龄得子,更得小心。 斟酌了一下措辞,便开始劝自家母亲:“母亲,您有时候,对着父亲也不能太硬了。这女儿家,还是要软些,才招人心疼啊!” 王若弗气道:“你叫我学林氏那扭捏做派?我可学不来!”说罢,一口气儿没喘匀,剧烈地咳嗽起来。 华兰给她顺了顺气,才又接着刚刚的话往下说,“我可没那意思!她那妾室做派,母亲学了才是糟污了自个儿呢!女儿的意思是,男人一贯是怜惜弱小的。往日您身体好,装病博得男人的怜惜那叫歪门邪道。可如今您真真切切是哪里都不舒坦啊!下次父亲来,您就说几句软话,说说自己孕期的不适,父亲想必也不舍得再惹您生气的。” 王若弗虽然没想着要讨好盛紘什么,可也不想叫这个二愣子见天儿地惹自己生气,当下便有些心动了。 华兰见她如此,又拿自己的例子现身说法,“那日姨母闹上门去,虽然是我那婆婆的错,可我夫君那人您是知道的,一味愚孝……” 闻言,王若弗有些急了,“怎的?他还敢给你脸色看?”说着,不由自主地直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她这般大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了她那只被薄薄中衣盖住的浑圆肚腹。 华兰连忙扶着她坐好,将被子也给她盖上,打趣自己的母亲:“我看父亲有句话没说错,您这脾气真是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接着说。”王若弗听她这话茬儿,就知道后面还有事儿,把心落回肚子里等着女儿继续讲。 “他那几日虽然没说什么,可心情还是有些低沉的。毕竟我那婆婆可是被公公好好罚了一通。虽然不是我的错,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刚好,我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请了几回大夫,他在的时候真真假假地哭两声把大夫的话讲给他听,再哭几句害怕生产不顺,他也就顾不上心疼亲娘,只一心关心我的胎了。” 王若弗听得心中暗爽。果然,前世没有自己帮忙,华兰还能把袁文绍那个大孝子从他娘那里拉回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送走了华兰,晚上盛紘来瞧她的时候,她就试验了一下。 盛紘来的时候,恰好她刚刚吐了一通,本来就难受得紧,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见盛紘来了,她甚至都没从被窝里出来,只虚虚瞥了他一眼,又将眼儿合上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见惯了王若弗张牙舞爪地跟他闹别扭,突然看她如此虚弱的样子,盛紘倒真生出了几分怜惜来,“娘子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坦?可需要请大夫来看看?” 王若弗气若游丝道:“我又不是今日才不舒坦,打从怀上这孩子,我就没舒坦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