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你订亲了?你怎么都没说?」 「我、我想说这很普通,没必要特别说。」 「哪里普通了?」 戴新龙缓颊说:「安淑应该是害羞,找不到时机说啦。」 有个妇人从蓝安淑身边将一条围兜放到柜台上,「小姐,请帮我结帐。」 「好的,谢谢惠顾。」何秀桃立即掛上职业用的微笑,将商品包好,拿出收据誊写,动作行云流水。 她身上穿着好看的百货店制服,美艷而干练,散发出职业女性特有的自信。 蓝安淑看着她,觉得有些憧憬,就像她对刘丰昭的產婆生活怀着憧憬一样。 妇人拿了收据,「你的字还真漂亮。」 何秀桃微笑,「哪里哪里,都是为了挣口饭吃啦,要是写得不好看,客人也会抱怨。」 「真的呀?辛苦了,谢谢你。」 妇人离去,何秀桃躬身送客,接着她环顾四周,发现了蓝安淑和戴新龙的身影。 她把柜台託付给同事,便走向蓝安淑。 碍于戴新龙就在旁边,她堆起友好的笑容,「安淑,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蓝安淑疑惑地看着她。 何秀桃对戴新龙露出微笑,「不好意思,我想带安淑去那边说一下话,可以请你在这边逛逛,稍等一下吗?」 「喔,好,你们慢慢聊。」戴新龙识趣地向蓝安淑挥挥手,便转身离开。 何秀桃拉着蓝安淑拐进角落,进入非请勿入的员工休息室。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啊?」蓝安淑用力地甩开她的手。 何秀桃转头确认里面除了她们之外没有别人,大声地说:「那个姓戴的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喜欢丰昭耶!」 「怎、怎么可能?」蓝安淑大受动摇,「刘丰昭是女孩子。」 「女孩子又怎样?女孩子之间也可以廝守一生啊!我就想跟丰昭廝守一生,你介入我们之间,但又跟男人订了亲,太恶劣了!」 何秀桃这番告白,将震惊、迷惘、困惑的球击到蓝安淑面前,让她不知道如何回击──这一切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她那些约定为专属好友的同学和学姐,也只是友谊罢了,毕业前夕终究开始跟富家公子谈起婚事,有的现在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如今,何秀桃竟说她要跟同性之人廝守一生! 蓝安淑停顿了一阵,「原来你对刘丰昭抱着这样的感情?」 「正是如此。」 「就算是这样,你和刘丰昭之间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 「你……」要她把刘丰昭喜欢蓝安淑的事情说出去吗?可恶,她做不到啊。她气急败坏地说:「反正,丰昭跟那个姓戴的,你只能选一个!」 「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我都订婚了。」 「你明明喜欢丰昭,为什么不敢承认?只不过跟她靠近,你的脸就红成那样!」 「我哪有!」 「不准你对不起丰昭!」 「我哪里对不起她了?」 「顺道告诉你,那个姓戴的说他从内地带回来的那条项鍊,我们店里就有卖,你被他骗了,你这个蠢猪,呆子!」 蓝安淑为之气结,「就算是这样,我相信他不是骗我的。」 「丰昭真的很可怜!」何秀桃翻了个白眼,把蓝安淑推出休息室,马上对着经过的客人又露出微笑,「欢迎光临。」 客人走后,何秀桃拋下一句「你这个大白痴」,就踩着忿忿的步伐离去了。 蓝安淑呆立原地,心情就像发生大地震那样变得天翻地覆。 她对刘丰昭「特别」的情感就是爱情吗? 如果用爱情来解释刘丰昭对她的吸引力,是不是一切就都合理了? 或许,是她一直避免往这个方向思考。 这个社会连同姓联姻都无法接受了,更何况是同性恋爱? 阿树就曾恋上同姓女子,被对方父母拆散,于是单身至今。如果她恋上刘丰昭,想必也是一样的后果。不,或许会更凄惨。 毕竟,身为女性,却喜欢上女性,难道不是一种精神疾患吗? 会不会她也跟阿母一样,有点精神异常? 如果是的话,她一定要隐瞒好。 为了蓝家的名誉,阿爸一直对外隐瞒阿母的精神状态,总宣称阿母是身体不好,戴新龙也是这样认知的。 倘若她真的遗传了阿母的疯癲,那该怎么办?她真的好害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