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拿人难免又生争议,马上就是早朝,不如?等早朝时摊开了说,证据确凿,更为稳妥。” 祁钰一时无法确定她这?番话,是为元贞好,还是为他好。拘押期间私自离开,铁板钉钉的罪过,就算拿到?早朝上议,那些人也无话可说。看起来好像是为他着想。马上就是早朝的钟点。思?忖着:“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况且战况多变,还是留几分余地的好。”钟吟秋声?音低低的,“陛下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我?好好劝劝他。” “朕怎么会信不过你。”祁钰笑着,心里无限狐疑。战况的确瞬息万变,但冯大年能胜第一仗,必定也能胜了后面的,他有?这?个信心。但又隐约有?些担心。而?钟吟秋对这?事这?般上心,也有?点怪,只是说不出怪在哪里。最近总觉得?她有?点怪,但细究的话,又跟以往没什么不同,难道是他多心了?“好吧,朕得?去上朝了,你跟松寒好好说说。” 起身往外?,向身边的太监递个眼色,走出几步,但见房门开着,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心腹,这?种情形,他们?又能说什么。祁钰放下心来,快步离开。 屋里,钟吟秋叹口气:“你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天家威严摆在那里,你只管由着性子,让陛下和我?都很?为难。” 元贞轻嗤一声?:“殿下若是没别的话,也不必再说了,我?从来也不是个听劝的性子。” 钟吟秋低着头,叹了一声?:“你是回家,探望你夫人了吗?” “怎么?”元贞反问。 “没什么。从前?并不知道……”从前?并不知道,他一旦钟情,竟会是这?个样子。年少时习惯了祁钰的温存体贴,总觉得?那样的男子才可托付终身,原来,都错了。“山上冷清,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须得?多注意安全。” 元贞心里一动,定睛看时,钟吟秋低着眉眼,似乎只是随口一句。然而?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另有?深意。难道是提醒他,祁钰会对她下手?不觉警惕起来:“我?会留意。” 钟吟秋抬眼:“祝你们?早生贵子。” 又顿了顿:“我?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 元贞心里又是一动,沉默着,看见她抬起眼,温和平静的口吻:“陛下对你一再容让,他整天操劳国事,我?看着实在是不忍,哪怕念在曾经的情分上,你也该收敛收敛,不要让他那样为难。” 这?话,又像是她从前?经常劝他的那些了。元贞一时也吃不准她到?底想说什么,淡淡说道:“等早朝散了,自然有?定论,陛下也就不用为难了。” “你认个错低个头,陛下也好让你一步,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钟吟秋道。 元贞嗤笑一声?:“殿下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许久,钟吟秋摇头:“不像。” 站起身来:“那么,就等早朝过后吧。” 宫人侍卫跟着她,乌泱泱地一时全都散尽,元贞一遍遍回想方?才她说的话,不对,她是在提醒他,祁钰可能对明雪霁下手。 毕竟眼下谁都知道,他那样爱她,她就是他在这?世上最大的软肋。 抬眼望着门外?,宫禁幽深,他得?尽快把这?消息,传出去。 *** 明雪霁将近中午才起床。 昨夜的一切像做梦一般,他来得?突然,走得?无声?无息,她那时候累坏了,睡得?太沉,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心里有?点酸楚,新婚燕尔,却连见一面,都这?么难。许是累狠了,越发觉得?身上懒懒的不想动,独自坐在廊下晒着太阳,看见头顶上四四方?方?一块天,蓦地意识到?,她待在这?院里,已经是第四天了。 哪儿也不能去,但凡行动都有?人拦着,连往山道上多走几步,周围那些人都如?临大敌似的。她不想为难他们?,元贞那个说一不二的脾气,假如?那些人不拦着她,将来必定受罚。只是这?样子软禁一般看着她,哪怕是因?为爱她,真的对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