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穿透皮肤,透到身体?里去。明?雪霁不由自主开始发抖,说话时打着颤:“我,我想洗澡。” 洗一洗,也许会好?点吧。她?被别的男人碰了,一定很?脏吧,总得洗一洗。“打点冷水就行,一点点就够了,不费事的。” 入秋了,按理说该用?热水,但?烧水烧柴都得花钱,家里烧了的话也都是紧着计延宗和蒋氏、张氏用?,她?从来都是用?的冷水,况且这么晚了,她?也不能让王府的侍婢去给她?烧水。 青岚怔了下,反应过来时,脸上便?有些不忍:“天冷了,夫人身子?有点弱,还是用?热水吧。” “不,不用?了。”明?雪霁推辞着。 “我去拿。”青霜硬邦邦地甩一句话,转身就走。 明?雪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又被青岚拉着坐下:“夫人让她?去吧,婢子?和她?过来之前王爷下过死命令,从此我们就是夫人的丫头,若是服侍夫人不周到,都要军法处置的。” 明?雪霁听出来了,她?也知道她?不敢使唤她?们,特?意?解释给她?听,让她?放心。脸上火辣辣的,蓦地想起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母亲身边有吴妈妈,从海州带过来的陪嫁,四五十岁年纪,总是笑眯眯的慈祥得很?,还有个大她?三四岁的小丫头红珠,是吴妈妈认的干女儿,再后来母亲过世,吴妈妈病死,红珠被父亲卖了。 也不知道卖去了哪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青霜提着个半人多高簇新的大浴桶走进来,她?看着苗条,单手拎着那么大的浴桶却丝毫不觉得吃力,明?雪霁吓了一跳,想要帮忙,青霜早已?经撂下木桶,转身离开。 “应该是去打热水了。”青岚解释着,挽起袖子?倒了点水在浴桶里,“婢子?先把这桶刷一下,刷好?了夫人再用?。” 她?找了刷子?刷着,明?雪霁想帮忙,又被她?劝住,站在边上看着,只觉得恍恍惚惚,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门外脚步声响,青霜回来了,一手提着一个大木桶,满满的都是热水,掂起来哗啦啦倒满了大半个浴桶,胳膊上还挽着个小包,装着澡豆、头油、花露之类,又有几条新毛巾。 屏风围起来,四面?搭了帷幕,热水冒着白?汽暖和得很?,青岚上前想帮着宽衣:“婢子?服侍夫人洗浴吧。” “别,”明?雪霁被火烧了似的,连忙躲开,“我自己来。” 青岚退出去,明?雪霁解着衣服,新衣服新扣子?,扣眼总是很?紧,要费些功夫才能解开,领口松开,颈子?下细白?的窝,元贞摸过的地方,火烧火燎地发着烫。 抖着手急急脱掉,钻进浴桶,热水四面?八方环绕上来,明?雪霁用?力搓洗着那处。 搓得发红发肿,火辣辣的疼,男人手指按住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心里涌起强烈的绝望和羞耻,耳边仿佛听见元贞低低的语声:他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哗啦一声,明?雪霁湿着胳膊捂住耳朵,水珠凌乱着从脸上、身上滑下,仍旧挡不住那些从不曾有人跟她?说过,听起来那么让人害怕的话一句一句往耳朵里钻: 因为计延宗不要脸,而你太要脸。 贞洁廉耻,都是计延宗用?来驯化你的。 把这些狗屁统统扔掉。 明?雪霁低低□□一声,闭着眼睛钻进水里。 窒息的感觉死死扼住,像那个漆黑的夜,吊在绳子?上的时候。他救了她?,他告诉她?这么多从不曾听过的、惊世骇俗的话,他给她?体?面?荣耀,让那些人头一次正眼看她?,他让她?能够如此奢侈的,在深夜用?一大桶热水洗澡。 他是这世上唯一肯帮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