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总是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握着笔的手因紧张微动,在伞面上轻颤,洇开一片殷红色的痕迹。 脊骨四处,原本柔柔按着的触感将毛刷分开,顿了顿,又轻颤着抚动。 沈容玉的呼吸一滞,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握着季青琢的手,带着她将笔落在了伞面上,而后漂亮的腕骨转了方向。 季青琢的动作软,反应也慢,她的手被他拖着,慢吞吞地在伞面上转了个弯,毛笔笔锋凌厉,绘出落花花瓣的末端,纤细柔弱,含着春日曼妙。 她闭着眼,不知自己画成了什么样,有些期待。 季青琢想着自己的眼睛好了点,于是眼睛便睁开了一条缝,她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画出的落花轮廓。 沈容玉带着些许哑意的声音传来:“怎么睁眼了?” 季青琢面对着的是伞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自然也可以获取伞伞的视野。 一前一后,两道视线,同一个人,就如此看着她。 季青琢当然不知道沈容玉是怎么发现她睁眼的,反正一个大反派能做到这种事好像不太奇怪,但看了一下那鲜红的轮廓,她的眼又疼起来。 她重新闭上眼。 沈容玉握着她的手腕,在绘制完花瓣轮廓之后,笔锋离开伞面。 紧贴在背部的触感消失,但那柔软的笔尖感觉却将离未分,正在轻轻挠着。 沈容玉的动作依旧平稳,惟有手被他拢在掌心的季青琢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 只是画伞面图案而已,他好像有点谨慎…… 季青琢开口,安慰沈容玉:“小玉师兄,你不要紧张,若是画坏了,我也会继续用。” 沈容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将她略微张开的手指合拢。 他的舌尖抵在上颚,说出了字正腔圆的二字:“傻子。” 这二字总含了些特别的意味,季青琢在闭上眼的黑暗中,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飘了出来,此时领着她绘画的沈容玉,似乎也崩散,鲜血流淌下来,变为了那熟悉的红色气流。 她仰头,在沈容玉胸膛上蹭了蹭,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沈容玉虽感觉到了他她略带亲昵的触碰,但他并未说话,只领着季青琢的手斜斜转了个角度。 笔锋斜着,没入砚里的鲜血中,瞬间,原本干涸的笔锋被湿润的血液染透。 季青琢看不见,但沈容玉的视线留在那笔锋上,被润得极细的笔锋凝着一滴血珠。 他的动作顿住了,没有再动,很稳,那笔尖的血珠只是虚虚悬着,尚未滴落。 季青琢等了久了,她有些拿不住笔,手指颤了颤,笔尖上血珠落下,滴落砚台中央,荡起一圈波澜。 沈容玉领着她,又是侧开了笔锋,斜斜往下按去。 他的拇指按在季青琢的腕心,此时的季青琢其实很紧张,他所感受到的脉搏,突突跳着。 “紧张什么?”沈容玉问。 季青琢不会说谎:“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就是心跳得好快。” 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画画而已吗? 沈容玉侧过头来,此时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毛笔上。 两人的手一同下落,毛笔侧着落在画好的落花轮廓中央,落花要有通透感,所以落笔要一触即分。 毛笔只点了一下,那淡淡的桃花印便落了上去,而后马上移开。 这般短暂迅速的触感,更加强烈,沈容玉的长眉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