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母亲陷入癫狂,杀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 可当那种邪恶仪式开始的时候,他的魂魄就在不断地消亡。 他无法阻止! 甚至,随着仪式一步步完成,他的心底好像生出了一个魔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恶念。 他需要杀戮、需要死亡! 只有那样,才能平息自己内心疯狂的恶意。 “你是什么意思?天朗?天朗?” 女人头发凌乱苍白,她惊恐地站起来,踉跄跑过去,却无力倒下,像个垂死的老妇,奄奄一息地向路天朗伸出手。 可就在下一瞬,少女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厌恶。 “什么嘛,真讨厌,我讨厌路天朗这个名字,妈,快点,给我重新起个名字,我要——” 话音骤止,少女蓦地瞪大眼。 “怎、怎么回事……” “她”忽然抬起自己染血的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里呈现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然语气却仍然是天真得近乎邪恶的话语,“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回事……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妈妈救我!快点救我!” 下一瞬,她口中又咬牙切齿地挤出另一种声音。 “我该死!我们都该死!” “我们不该睁开眼!”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 “不、不要!呜呜呜……妈妈!快救救我呀!我是天朗呀!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呀!” 然而无论“她”怎样挣扎,那双手依旧死死箍住“她”的脖子,“她”的双眼逐渐发白,手臂浮现狰狞青筋,突然,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拧断了。 少女蓦地瞪大眼睛,紧接着头颅一歪,整个人软塌塌摔到在地。 “天朗!” 陈惠心目欲龇裂,她疯狂地扑向少女的尸体,然而就在触碰到少女的一瞬,仿佛触发了米诺骨牌效应,那些黑色缝合线不知怎么回事,先是从脖子开始断裂,接着是手臂、腰部、大腿……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这些缝合像犹如活物,任陈惠心如何组织,也抓不到“它”的尾巴。 轱辘—— 游西雀难以忍受地退后一步,少女的头颅滚到她脚边,直愣愣地睁眼瞪着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适感。 而旁边,苍老的女人拼命地捂住正在肢解的尸体,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呜呜的哭声。 “天朗、天朗!儿子啊——!”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沉沉地垂着头,抱着一堆碎肉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好像死了一样。 游西雀抿了抿唇,“你……” 话未说完,女人动作迟缓地抬起头,她浑身是血,愣愣地看向游西雀。 游西雀一顿,把旁边路天朗的尸体扶起来,低声说道:“我想,天朗他一直试图阻止你,比起复活,他更不希望你……” 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不希望陈惠心怎么样呢? 不希望陈惠心将他复活,做出恶事。 可陈惠心做的一切,又完全是希望他能醒过来。 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静默片刻,游西雀还是把路天朗的尸体抱到陈惠心旁边,接着便不作声了。 陈惠心怔了怔,她颤抖地伸出手,然后抱住路天朗的尸体,眼泪从苍老的皱纹沟壑里顺延而下,很快,就沾湿了她整张脸。 她肩膀颤抖,口中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游西雀没出声,她看着这对母子,微微皱起眉,因为接下来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报警? 报警是肯定要的。 但陈惠心…… 她看着老妇近乎被掏空的胸腔。 这要怎么解释? 忽然,陈惠心身体一僵,游西雀神色微变,立马过去把人扶住,下一瞬,便觉得女人的身体冷得可怕。 紧接着,她错愕地看向陈惠心,“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心下,陈惠心的皮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僵硬,与此同时,她苍白的头发迅速枯萎,竟大把大把地掉落,而她的脸,短短几秒钟,甚至比之前被红血丝缠住时更快,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近乎□□十岁的老人,并且仍在持续苍老。 到最后,她的皮肉干瘪,几乎是贴在了骨头上。 陈惠心像一具贴了人皮的骨头,死气沉沉地倒在路天朗的尸体上。 就在游西雀以为她已经死去,突然,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游西雀的手腕,手指颤抖,力气却大得她根本无法挣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