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道会有遗诏的事情,但此事内情他们一概都不知晓。 甚至连索额图都是不知晓的。 所以这两份诏书毁了也就毁了,不会怎样,只当从来没有过就是了。 火盆里烧起来。李德全认认真真的将诏书,然后将小盒子都拆了,等着将所有一切都烧毁。 李德全跟着奔波来回数日,他也不曾好好休息过,但如今瞧着康熙好起来,还同宸淑妃娘娘这样恩爱,一场急病风波就此消弭,李德全高兴极了。 此时叫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姜鄢从前与康熙亲近,其实特别不好意思,哪怕是她和康熙身边亲近的人,她也是不好意思让他们瞧见她与康熙亲昵的。 可现在,历经一回生死。姜鄢对那些似乎都不大在乎了。 她和康熙紧紧抱在一起,康熙将她圈在怀里,她的手抱着康熙的脖子,两个人一时悄悄说话,一时又亲昵的用鼻尖互相蹭来蹭去的。 完全不去理会独自蹲在那儿烧诏书的李德全。 李德全办完了差事,将火灭了,烟也散去了,收拾好了火盆,才转而来向康熙复命。 “皇上,奴才已将诏书和匣子都烧尽了。” 康熙点点头:“好。你便出去候着吧。” 李德全应了一声是,然后就去营帐外头候着了。 营帐里又只剩下康熙与姜鄢两个人。 方才睡过一会儿,吃饱喝足又沐浴过,身上正是舒舒服服的时候。 小匣子和诏书销毁了,姜鄢很高兴。 她想着病中的人需要多休息,就让康熙睡觉。 “反正现在无事,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皇上不如再睡一会儿吧?本来吃了药就是要多休息的。只有休息好了,再吃好喝好了,皇上才能休养过来的。” 姜鄢窝在康熙怀里,抿着唇轻轻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皇上。皇上睡,我就睡。皇上吃喝,我就吃喝。好不好?” 康熙笑起来,说自然是好的。 “不过,朕现在还有点不想睡。”其实康熙是舍不得睡。虽心里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可总觉得现在睡着了是浪费时间,总是想在醒着的时候与姜鄢多相处一刻。 两个人方才沐浴都是一起的。 康熙身边也没旁人服侍,不论什么事,都是姜鄢来做的。 康熙洗完了,姜鄢才跑去自己干净的水里洗了一遍。 他在旁边忙着将自己头发末端的水渍擦干净,虽没怎么看清楚,但也是瞧见了的。 姜鄢的大/腿上,好像有些伤痕。 只是姜鄢收拾的极快,她片刻就将衣裳穿上了,康熙也没瞧清楚,好像姜鄢就怕他看见似的。 康熙记起这个事,也没问姜鄢,生怕她遮掩似的。 一想起来就立刻去看,都将衣裳翻看了,姜鄢才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连忙就给遮住了。 但康熙还是全看见了。这回也全看清了。 姜鄢不管哪里都白得很,也嫩得很。 哪怕只是用一点点力气,都能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记。 方才攥着她手腕留下的红痕还未消除呢。 姜鄢的大/腿上,全是青色的泛着紫意的乌痕。 还是月牙形状的,看起来极其骇人。 康熙都不敢碰,沉了眉目问她:“鄢儿,怎么回事?” 康熙知道不会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宸淑妃的身上动这些心思。 他只是病重,还未死呢,也不会有人敢如此对待宸淑妃。 她的身边尚有人护卫,不会任由旁人胡来的。 这些伤痕,很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就是不知为何会弄成这样了。 两边都有,还是一片一片的,有些痕迹淡一些,有些痕迹深一些,瞧着像是今日才有的。 姜鄢眼看藏不住,只好说了:“也没什么,都是我自己弄的。” 从京城近郊赶到博洛和屯,这一路正常过来都需要十数日,想要缩短行程,自然是要省去中间休息吃饭的时间。 吃饭还好说,唯有这睡觉困意最难克服。 姜鄢想了许多法子都不管用,到最后就只能用这个狠办法了。 唯有掐自己,疼痛才能让姜鄢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困意妥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