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摘星安静地躺着,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伤口上,原本有些疼的伤口顿时增加一丝痒意。 “好了……”萧夕禾将最后一点伤口处理好,顿时长舒一口气。 谢摘星也放松了些:“睡吧。” “好。” 萧夕禾默默抚上自己的心口,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跳动。 她几乎天亮才睡,只睡了半个时辰便睡不着了,于是默默走出房门,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殿下,”小樊子一看到她,就赶紧跑过来,“殿下,您可算醒了。” “怎么了?”萧夕禾蹙眉。 小樊子叹气:“您还不知道吧,昨晚出大事了!有妖怪突然出现在皇后娘娘寝殿,惊扰了娘娘安宁,还差点伤到匆匆赶去的皇上!” 萧夕禾眼皮一跳:“父皇也去了?那妖怪抓到了吗?” “已经死了,据说是娘娘身边的宫人,在宫里潜伏多年了,”小樊子提起此事仍心有余悸,“皇上气坏了,当即召了所有修士进宫,准备这几日阖宫严查,定要将所有潜伏的妖魔鬼怪都抓出来!” 萧夕禾闻言心下一紧,敷衍几句便跑回房中,提醒谢摘星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已经恢复十之四五,他们抓不到我。”谢摘星道。 萧夕禾见他这般笃定,总算是放心了,又叮嘱几句后便赶紧去皇后寝宫了。 她可怜的母后昨日似乎真的吓到了,整个人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萧夕禾一看到就心疼不已:“母后!” “母后无事。”皇后虚弱一笑。 萧夕禾红着眼眶抱住她:“那只妖太可恶了!” 皇后慈爱地摸摸她的头。 母女俩相处好一会儿,皇后脸色愈发疲惫,晨帝一进门便快步走了过来:“怎么瞧着气色更差了?” “有些累了。”皇后道。 晨帝当即看向萧夕禾,萧夕禾识趣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母后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您。” “去吧,这几日不要乱跑。”晨帝叮嘱。 萧夕禾点了点头,往外走的时候隐约听到晨帝咬牙道:“朕就是豁上这条命,也要杀尽天下妖魔……” 萧夕禾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说不出的难过。 皇后这次病倒,让晨帝对妖魔的厌恶到达了新的高度,他带人日夜不休地在宫里搜索,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只妖怪。然而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总觉得宫里还有其他的妖,以至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连续五六日后,他找到了新的法子—— 摆阵。 他要以整个皇宫为界,摆一个诛妖大阵,所有藏在宫里或者试图接近皇宫的妖怪,不管多厉害都会被这个大阵诛杀。 萧夕禾听说之后,顿时慌乱地跑回房中:“谢摘星,父皇要在宫里设诛妖阵了!” 谢摘星闻言眉头一动:“他还真是锲而不舍。” “听说这阵法极为厉害,你会不会受影响?”萧夕禾紧张地问。 谢摘星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后勾唇:“你关心我?” 萧夕禾心跳瞬间慢了一拍。 自从他为她受伤,两人相处的方式好像跟从前没什么不同,又好像哪哪都变了。至少从前他不会动不动这样逗她,而她也不会动不动就因为他乱了心跳。 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好像有一瞬微妙。 谢摘星的眸色越来越沉,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黑洞,要将萧夕禾整个吸引去。 萧夕禾猛地回神:“你的伤快彻底痊愈了吧?” 谢摘星唇角的笑意倏然淡了。 “如果已经好了,那还是快走吧。”萧夕禾认真道。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许久,似笑非笑地扬唇:“你赶我走?” “……诛妖阵真的很厉害,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萧夕禾认真道。 谢摘星依然看着她的眼睛:“是因为担心我,还是只想让我离开?” “有什么区别吗?”萧夕禾问。 谢摘星:“你说呢?” 两人又沉默了。 许多话在萧夕禾的舌尖滚动几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她无言地跟他对视半天,终于深吸一口气:“你尽快走吧,也省得将来麻烦。” 为什么会麻烦?谢摘星没有问,萧夕禾也没有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倏然冷了下来,萧夕禾抿了抿唇,无视他眼底的一丝炙热:“过几天是花灯节,父皇母后都会登城楼与民同乐,我也会被获准出宫游玩,你就趁那个时候离开吧。” 说罢,她便低着头走了。 当天晚上,她没有回寝殿,谢摘星对着灯烛坐了一夜,翌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