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剁馅儿声响彻整栋房子,柯以勋皱眉,向门外瞟了瞟,“干什么呢?小声儿点!” 叶染在厨房听得不算真切,故意更用力地剁,十分解气。 柯以勋听那声音更响了,不悦地抿紧嘴,她成心的!“喂!你要是还想带馄饨去我家就算了吧!”他提高了嗓门,“我爸妈估计现在看见馄饨都要吐出来了!” 叶染这回听清楚了,冷着脸不屑一顾,连理他都懒。 剁馅声终于消失了,柯以勋嗤了一声,总算可以静下心来看会文件。还没看到一半,厨房里突然呲啦啦的响起来,她不知道在煎什么,那热闹的声音刚低下去又会突然拔高,吵的好像她在那儿放爆竹。 柯以勋深吸一大口气,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厨房,低吼一声:“你到底在搞什么!”厨房是开放式的,不太适合中国人的烹调习惯,虽然抽油烟机开到最大档,厨房和饭厅还是烟雾缭绕。柯以勋凶横地瞪着她:“你弄这么大动静我还怎么工作?!” 叶染头也不回,还在继续煎,时不时掀开平底锅的盖子撒些水,油和水顿时轰然炸响,她盖上盖子,声音闷了些,还是砰砰地像在崩爆米花,柯以勋觉得脑子被这些声音吵的嗡嗡乱响,忍无可忍。还没等他继续发作,她阴阳怪气地说:“谁让你回家工作的?!不是有那么多个办公室吗?回来凑什么热闹?活该!” 他瞪眼,还想来几句狠的,一股浓香随着锅盖的打开漫溢开来,他忍不住闻了闻,“你在做什么?” “锅烙,公公吵了好几回了,我觉得他吃油煎的东西不好就一直没给他做,今天带点儿去。” 他沉默了几秒,找碴说:“现在煎好,带去也不好吃了。” “这是要送给陈姐的,给公公的去了再煎。”她手脚麻利地继续煎着,成品越来越多,香味也越来越浓了。 柯以勋沉着脸走到桌子边坐下,口气刻薄:“你倒是挺会变花样,馄饨馅儿换个包法煎一煎就成锅烙了,创意不错。是不是卖不出去的馄饨馅儿都这么用掉啊?” 叶染实在受不了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拿出一个碟子,夹了两个锅烙,走过去不客气地甩在他面前。 “筷子!你让我用手抓?!”他很拽地一瞪她,叶染大喘气,真有心一巴掌扇过去。他淡淡而笑,看来是洞悉了她的暴力想法,眼睛深邃晰亮地瞟着她,“你是想惹恼我吗?” 叶染艰难噎口水,谁惹恼谁啊?就不能有求于别人!一旦有所求,就成一副孙子样了!她咬了咬牙,从筷子桶里揪出两根,回手一戳,恨不能戳进他胸膛里。 “醋!”他得寸进尺地命令道。 已经给他加了两回了,她很不耐烦,一边忙活一边还得伺候这么个少爷,干脆把半盘子煎好的都搡到他面前,这才安生了。终于都煎好,她吐了口气,准备摆盘送走。一回头,柯以勋正撑着下巴深沉思考,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了空空的盘子。 啊?她瞪大眼,下意识的往地上看,这家伙该不会扔掉了吧?四周很干净,他全吃了?!她是按四人份准备的,给他的半盘子怎么也得多过两人份!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 “锅烙里的汁是什么?你事先准备的高汤?”他皱眉,的确不是他想象的馄饨馅再利用。 “不告诉你。”她惊魂未定地翻他一个白眼,还是忍不住喝问:“你真都吃了?!” 柯以勋不理她,开冰箱拿水,锅烙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油,吃完发渴。 “不能喝!”她冲过来一把摁住冰箱门,砰的一声,整个冰箱都晃动了。 “干什么?!”他凶恶地瞪她。 “锅烙又油又难消化,你吃那么多,还喝凉水,胃会很难受的。” 柯以勋没说话,拉着冰箱门的手慢慢放下。 “到时候你难受了又该说我故意害你了!”她鄙视地瞟他,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她。与其这样还是渴死他最好! “哎呀,哎呀!”叶染手忙脚乱地又煎了半盘子,急的直跺脚,都怪该死的柯以勋打乱计划,让她的时间紧上加紧,她还没洗澡呢,又是汗又是油烟味,怎么去婆婆那儿啊! “你快点儿!”柯以勋坐在厅里悠闲的享受空调,不耐烦地催促,“没时间了,反正我是4点准时出发,赶不上你就自己去啊。” 叶染忙的就快飞起来,胡乱地摆一摆样子,就一路小跑的把锅烙送到隔壁,再开门的时候柯以勋在看电视新闻,恨死他了,但还不得不嘱咐他:“等等我,我去洗个澡。” “十分钟。”他悠哉地看着屏幕,恶劣地说。 狠狠剜他一眼,她疲于奔命地冲上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