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的她,自然,再也说不出什么是,「内侧世界」。 最优的加密手段,就是连自己都忘记。 这几年,面对记忆空白的她,叶老师的说法从来只有一套,关于,她的十岁到二十岁,他在为她治疗解离性失忆症,这一套。 而今,她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解离性失忆症,那不过只是一个蒙混过关的说法罢了。 她的精神障碍,另有其他。 即便落入「虚空」,即便刻意失忆,依旧无法完全抑制何仁出生的她,精神力总量和控制力比普通人稳定且庞大的事实。 因此二十岁后,在养父的指引下,她接受一系列的指导员培训,加入pha的治疗行列,承担足足五年的指导员工作。 反正,只要她还留在pha一天,「内侧世界」的秘密总有曝光的一天,他只要慢慢等待,慢慢尝试,让他手上的最佳种子,长成最茁壮辉煌的样貌。 当然,这是在中途没有杀出任何程咬金的前提下。 一路走进育幼院深处,千璜的脚步停在何仁曾经的礼拜堂里。 从前庄严的圣母像残破的掉在地面上,覆在上头的玻璃碎成网型辐射状,一排一排的木製长椅东倒西歪,压根儿看不出曾经的整洁与救赎。 远处,有一个人。 他在最前方正中央的祷告台,安之若素地坐在即便荒废依旧端庄华贵的金属祈祷椅上。 明明是信仰气息这么浓厚的地方,那人看上去依旧像个完美科学实证主义者,讲求证据,不畏迷信,整个画面看上去极为衝突。 千璜稳住呼吸,踩好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个毫无缺漏的、请君入瓮的陷阱里。 当那人站起身转向她时,她刚好停在阶梯前方,只能微微仰着脑袋,凝视着在祷告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长者。 长者白衣飘飘,一身风华绝代。 她先是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准备,才恭谦有礼地称呼。 「老师。」 那人听闻此声倒是笑弯了眼角,神情跟往日依旧,和蔼有佳。 「还叫老师啊,怎么,这五年叫不够?」 千璜没有回应,此情此景,她还想挣扎一下,就像当初,她在他面前,总会假装自己不了解「内侧世界」。 可他却毫不留情地戳破,「别装了,你那点小伎俩我还会上当第二次吗,这个场景就是最佳证据,你恢復记忆了。」 精明的眼神移了几度,鏗鏘有力地拋出几个让人不容反驳的称呼。 「是吧?叶千璜。」 叶千璜。 从十岁到二十岁,这声呼喊随之而来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柳妍听到她同时提起养父和叶老师的称呼时,之所以露出无比古怪的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千璜抿抿嘴,小弧度地低下脑袋。 确实,装不了。 躲不掉,这势必到来的谈判时刻。 好片刻,待千璜做好心理准备后,这才顺从地承认。 「是的,我恢復记忆了,爸爸。」 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就是叶老师。 一手教会她指导员守则的精神医学界大佬。 同时也是当时收养她的人,她的养父,叶苍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