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耳坠是前日晚上我丢在苏掌柜卧房的?” “那还有假?” 贺瑶清闻言,转过身,信步行至一旁坐下,慢条斯理道。 “可这耳坠,我小半月前便不见了,怎的会在前儿落在苏掌柜那头呢?” 媒婆一声嗤笑,也不客气,反唇相讥,“掌柜这话说得倒教我糊涂了,原耳坠眼下就在这处,若真是半月前丢的,难不成咱们苏掌柜能未卜先知从掌柜的妆屉里头自拿么?” “莫不是掌柜眼下有好的了,便随口编了瞎话?”媒婆说罢,意有所指得望向身侧的李云辞。 这话便是在说贺瑶清水性杨花,瞧着男子面皮好,便扑上去了。 先头苏凤卿样貌自然是不错,只与眼前的李云辞相较,全然没有可比之处了。 那阿二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立身于李云辞身侧,只附耳轻声问道,“可要去衙署寻人来将这些人赶走?” 李云辞侧眸望向贺瑶清,却见她沉声静气得朝他微微摇了摇头,李云辞只得暂且作罢。 贺瑶清兀自平了那紊乱的心绪,菱唇轻启,“那对耳坠,原是葛员外家的夫人王氏赠予我的,故而在发现丢失耳坠之时,便告知了王夫人,王夫人宽宏大量,全然不曾怪怨。” 提起葛员外,人群中又起了悉索的动静。 “好似先头寻雁堂开张时那件挂了许久的衣衫便就是被王夫人买去的。” “若真是这样,送一副耳坠倒也是有可能的。” “别急着下定论,谁知晓是真是假?” “这倒是,如今葛员外不在,王夫人亦不在,全凭寻雁堂的掌柜一张嘴随意说了。” 堂内的媒婆眼波流转,唇边挂着笑意,“掌柜这样说,那这事儿便奇怪了,莫不是掌柜的一面之词?若能教王夫人前来作证,方能有几分可信。” 那头翠儿一时怒极,“你算得哪根葱,王夫人来作证竟是几分可信?大言不惭!” 媒婆笑意更深,“这位姑娘误会了,我今日来原也是受人之托前来下聘,只你家掌柜总是推三阻四,我们倒成了那行窃之人,心下有疑多问几句也是有的。” “既你家掌柜搬出了这套说辞,总也要让人信服不是?若能请得王夫人前来是最好,若不能,我们总也不好上门去呀,你们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媒婆回身与门外看热闹的众人说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引得好些人的附和。 贺瑶清盈盈一笑,轻声道,“正有此意。” 说罢,复转身朝翠儿吩咐拿纸笔来。 当着众人的面,洋洋洒洒写了一段,不过就是些耳坠之事的前因。 笔走萦回,待写好了,贺瑶清抖了抖纸张,又轻轻吹了吹上头的墨迹,遂回转过身来,朝李云辞道。 “您可要来瞧瞧,还要添什么?” 李云辞闻言,眉眼一挑,随即信步上前,接过那张纸瞧了一遍,便见着末了有一句“若王夫人能来寻雁堂,瑶娘感激不尽。” 李云辞默了默,遂道,“好似缺了一枚印鉴。” 继而转头朝阿二道,“你可带了?” 阿二一时怔楞,随即心领神会,从怀中拿出一枚,又善解人意地哈了气,毕恭毕敬得递于李云辞手中。 李云辞接过印鉴,垂眸朝贺瑶清望了一眼,眸中是若有似无的笑意,继而在最后一行处盖了上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