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舍陈大么。” 贺瑶清原就是长情之人,正思绪翩翩之际便听到李云辞与她说话,一时便如寻得了知己,轻叹道,“想来也是,他夫妇二人这般赤忱,你不舍也是常理。” 那头李云辞闻言,心下是五味杂陈,遂侧转了面抬手掀了车帘向外瞧着光景,再不理贺瑶清。 - 待入了城,二人再无别话,车厢内一阵静默,只听得外头马蹄嗒嗒的声音。 李云辞想起二人还不曾用早饭,“可觉饿?回王府怕是还要大半个时辰,不若先在外头用些?” 贺瑶清向来知趣,只道不用,待回了王府再用亦是一样的。 李云辞闻言,随即叫停了马车。 贺瑶清只得随李云辞一道下了马车。 时辰尚早,街上人影寥寥,二人便随意入了一间茶楼,那小二迎上来看座儿。 “你们拿手的,皆上一份。”李云辞吩咐道。 那小二两眼冒光只当今日遇着了财神爷,忙不迭得应下,正要退下时,却被贺瑶清唤住了。 “劳烦您,一屉包子两碗粥便好。” 贺瑶清说罢,心下报赧,又细了声音朝李云辞道,“您可够么?” 李云辞微挑了眉,随即颔首。 吃食上得很快,贺瑶清只用了一碗粥,待膳毕,二人便一道出了茶楼。 才出了檐下至街道,不想那李云辞又道,“我先头听阿二说附近有一家点心甚是不错。” 说罢便兀自带着贺瑶清往另一处去了。 贺瑶清只得跟在他身后,却见他路子越走越偏,随即蓦得朝巷子内一拐,教她一时怔楞,慌忙往巷中去,却又被人一把拽住,还不待失措唤出声,才发现原是李云辞拽了她的手臂,而后见他轻抬了一指置于唇边。 电光火石之间,那李云辞倏地抬手将贺瑶清拉至身后护好,随后另只手腕一拐,便又向巷口探去,原她身后竟不知跟了个谁人,还不待她瞧清来人,李云辞已然单手一把扼住那人的臂膀,不过一个反手,便将那人的手臂扭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教那人动弹不得。 是一粗麻短衣的男子,一时不及应,口中呜咽着,待反应过来,正想抄了另一只不曾被制住的手臂过来一搏,却又被李云辞扯下了腰带,当即将送上门的一双手在背后绕了个死结。 至此,那人便犹如断臂蚂蚱,只两腿不住地向后踢蹬着。 李云辞随即倏地松了手,那人重心不稳,便要向前摔去,李云辞抬腿朝那人身后便又是一脚。 这一脚想来力道极大,那男子后背重重磕向青石板,又向后滑了好远才停住,随后头一歪,好似是昏了过去。 贺瑶清一手轻抚胸口,兀自将那慌乱之感压下,朝李云辞望去。 李云辞沉面扬声,“阿二!” 话音刚落,那阿二便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随即朝李云辞作揖行礼。 “见过王爷。” 李云辞瞧着地上那不住□□之人,扯了唇角,哑声道。 “带回去,好生审问着。” 话毕,转身看向身后惊魂未定的贺瑶清,跨步至她跟前,顿了一顿,才出言宽慰。 “无事了,莫怕。” 与才刚违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第40章 “阿兄!是我呀!东珠!…… 贺瑶清心有余悸,无怪乎怎的好端端地便非要在外头用吃食,原是因着这一遭。 又望着李云辞身畔骤然现身的阿二,想来是那日李云辞差她去递了话后,便一直暗中跟着了的? 李云辞顺着贺瑶清的眸光看去,随即朝阿二吩咐,只道让他先回王府去。 这头贺瑶清已然敛了心绪,轻声道,“王爷莫挂心。” 李云辞闻言,略垂眸瞧了一眼她的神色,便见她面色微白,想来才刚是将她吓着了。本是正在茶楼中用早膳,他原就常年行军打仗,警惕之心高于常人,那个男子在街对角鬼鬼祟祟分明有异,故而才在出了茶楼时设法将那人引至这处动手,却还是未顾及她,一时心下愧怍。 二人复步行了一段路,重新回了马车之上,一路无言。 待至王府,要下马车之时,贺瑶清正要起身,却被李云辞轻扼住了手腕,遂转过身去,便见他抬手指了指面上。 贺瑶清这才赫然想起如今她还是易了容的,遂抬手在面颊处摩挲了一番,待寻着边,小心翼翼撕下。 至此,二人才下了马车。 梁王府想来阿二先回王府来报了信,门口有一小厮,待见着人来,面上是骤然欣喜不能自抑,随即跌跌撞撞跑回王府,扬声唤道。 “王爷!是王爷!” “王爷回了——” 贺瑶清跟在李云辞的身后亦步亦趋,待二人府门前,才刚跨过高高的门槛,便内里众人簇拥着步履颤巍的秦氏出来了。 “阿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