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番邦话又说几句汉语,番邦话她自然听不懂,只能听懂几句汉语,大意便是这样好的机会,可不能教他跑了…… 这自然是在说李云辞,可教贺瑶清疑惑的是,原以为今日之事是蔺璟的手笔,眼下瞧着却不尽是? 贺瑶清也不敢逗留,步履亦不敢露出半分匆忙来,待再绕过两个巷,再瞧不见那群人后,才拎起衣摆朝李云辞的藏身处奔去。 李云辞,你可千万别咽气,白费我这一番功夫…… 第29章 她与蔺璟在一道时,可也…… 贺瑶清匆忙赶回先头李云辞的藏身之处,见他还是之前的姿势,一动都不曾,心下陡然一紧,整个人仿佛提吊着,随即扑下身子,颤颤巍巍屏息伸手,待探到了一丝微弱的鼻息,才松怔下来,腿上的气力亦好似被抽干,瞬然软了身子,先头慌张奔走的淋漓香汗,现下才后知后觉地沁上额面,檀口微张,轻轻喘气出声。 他还活着—— - 李云辞从浑噩中醒来时,原以为已回了梁王府,不想睁开了眼,入眼竟是一席青布帐幔,身上盖着一床厚重的棉被,散着微微药香,一室陌生。 目光流转,便见床榻前头的实木圆桌边,正坐着一女子,瞧不真切五官,发髻简单,连根簪子都不曾用,身拢粗布麻衫,一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想来正在打瞌睡,脑袋一下一下得不住往下沉。 李云辞眼中寒光略起,这样一个陌生之地,周身只余这样一个从不曾见过的人,多年行军打仗的警惕之心油然而生,不过须臾间,已然下意识想要伸手往腰间探去,那里原该有一柄防身的匕首在。 哪曾想莫说要伸手了,他全身上下,除开一双眼珠子,旁的一动都不能。 心下勐得升起一阵惊骇,还不待他出声,门外便想起了“笃笃”的叩门声,李云辞随即半阖眼假寐。 随后便见那正在瞌睡中的女子被惊醒,慌忙站起身,直往门边去,倏地撤开门闩拉开门,许是想着风大,又小心翼翼略阖上些,待见着来人,随即屈膝行了一礼,“陈大嫂。” 骤然闻声,李云辞心下一沉,眉间微敛,他虽与她无多少话说,但声音却委实熟悉,娇软莺啭…… 这人是谁,声音竟与贺瑶清的这般相像? 缓缓睁开眼,李云辞望着立身于门边的背影。 外头那被称为“陈大嫂”之人开了口,“李姑娘怎的这般客气,我才刚烙的饼子,快趁热吃。”听声音中气十足,倒似是淳朴的乡野人家。 “你家阿兄如何了?可醒了?” 李云辞见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听陈大嫂说道,“下午大夫还会再来一趟,先头也说了醒来不过这两日的事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 “劳大嫂挂心。” 随即便见她接过了吃食,反手关上门,低垂着头转过身来,便见他侧眸望着她。 只见她一时怔楞,面上随即便是止不住的狂喜,三两步便跑至床踏跟前,“你醒啦?” 李云辞望着这一张陌生的面孔,只略清雅秀气而已,可就是这样一张脸,却配着一双不相称的眸,秋水剪瞳,眸中星光熠熠,倒似眼下他醒来原是她盼了许久的事体。 全然是得偿所愿,喜不自胜的模样。 “可还有何处觉得痛?” 李云辞只望着这样的面庞,只觉胸腔不知被谁人轰然扼住,心下瞬然笃定,眼前人就是贺瑶清。 饶她现下正说着教他听来全然不可思议之言,可他知晓,除了她,不会有人再有这样侬软的声音。 那人见他震惊的模样,忙凑近了探身至他跟前,又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轻启菱唇,附耳小心翼翼道,“王爷,是妾身呀。” 李云辞眼皮一颤,放在被褥里的手不受控制得想要捏紧,只他现下五感竟失,指尖只微微颤着—— 她为何要救他? 分明先头瞧她与蔺璟那般做派,俨然是只待他死,二人便要断钗重合的,他身受重伤,即使是孩童也能轻易置他于死地,这难道不是她的机会? 可她,偏偏救了他…… 李云辞心下不定,室内一阵静默。 贺瑶清见状,只当是李云辞现下才刚苏醒,五感不识,遂絮絮道。 “昨儿王爷重伤,沿街又有好些个坏人在,妾身无法,只得寻了这处,谎称你我二人路遇贼人,被抢光了盘缠,身无长物,只求收留。” “还好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