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热饭,再托店小二,先把这满满当当的东西送回山庄,不然那马车可放不下这么多东西。白衣瞅了瞅正午当空,又把马背上的货物用麻绳系牢。别让他半路散了,招呼大家先去旁边的酒楼吃中午饭。 张成岭跑了一上午,听他白叔一说吃饭肚子就轰鸣,周子舒忍住唇边笑意,没好气地训了他一声没出息,但也拉着温客行进了酒楼。 那店小二机灵的很,见他们一行人连大带小还有马匹货物,就热情的招呼一声:客官,你们里面请,马就交给小的吧。 白衣先让他们几个人进去落座点菜,便跟店小二嘱咐一声,这东西要送到哪里,付了定钱银子,也就撒手不管,负手走进酒楼,找到了他们那一桌,坐下来休息。 张成岭乖巧的很,先给三个长辈各斟了杯温茶,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牛饮下肚,跑了一上午,他要渴死了。 等周子舒三人酒足饭饱,放下碗筷时,张成岭这个半大少年还在吃,看样子是真的饿坏了。 温客行看着那少年专心吃饭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便起了点捉弄的心思。 周子舒和白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把酒水倒进茶杯里,又把那茶杯递到张成岭面前,还招呼一声:来,成岭,别光吃饭,喝杯茶顺顺。 白衣他俩就这么干看着,一声也不吱,显然也没有长辈该有的稳重,看起张成岭的热闹来。 张成岭不疑有他,道了声谢,便双手接过一口饮下,但猝不及防被那烈酒呛的咳出了声,有些委屈的说:师父好辣! 温客行见恶作剧成功便忍不住呵呵直笑,就连白衣和周子舒都不禁失笑,直到把张成岭笑的都有些尴尬了,三人才缓缓止了笑声,周子舒轻咳,不痛不痒的损了温客行一句: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温客行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故意放纵,呵呵直乐笑着说:前些时日你不也和老白一起使坏,这样骗我吃辣的,既然这是你们昆州人捉弄人的传统,我这样回敬令徒有何不可呀? 张成岭可算听出来了,他这是代师受过呀,委屈的小脸都垮下来了,还没等温客行把这闹别扭的小孩哄好,就有个人找了上来。 周庄主! 来人是他们上次见过的平安银庄的平安,见到他来,周子舒自然的问了一句:可是大巫来了?即然平安找过来,那除了七爷与大巫的事情,周子舒也想不到其他。 而平安却有些歉然的拱手回道:抱歉,周庄主,大巫要为您定制一种奇药,可能要稍晚几日才能到昆州。 温客行有些急切的问:可是大巫有办法治疗阿絮的伤了? 这个问题平安也回答不上来,他只说他家爷只要路上顺遂,还是能赶得及回来过年的。 周子舒感慨一声,寒冬腊月还要劳烦七爷为他奔波。 平安来找周子舒,显然不是为了七爷和大巫的事情,而是叶白衣又来信了。 距离上一次与叶白衣不欢而散已有月余,没想到他又寄信过来。温客行和白衣都很好奇信上写了什么,便凑到周子舒身边。 那信上只写了六个大字除群鬼,净山河。信纸左下角。用朱砂印刻着一个古朴的印章,透过那繁复的花纹隐约可见其上写着山河令三字。 张成岭只看了那花纹一眼便兴奋地说:师父,这个花纹是山河令,高伯伯和叶前辈原本各执一块来着,叶前辈这是要牵头重开英雄大会,铲除鬼谷了!师父,咱们可以去吗? 白衣三人面面相觑,张成岭疑惑的左看看右看看,见三个长辈。神情都有些复杂,不明所以的挠挠头,重开英雄大会,铲除鬼谷,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几个大人却心事重重的呢? 白衣看出了张成岭的疑惑,调整了一下心绪,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当然去,不过就算师尊要召开英雄大会,那也是年后的事情了,咱们现在不用着急,等吃完饭再买齐了年货,咱们就回家过年! 周子舒也附和一声:你先把饭吃完吧。 温客行压下心中的焦虑担忧,把平安送走,几个人等张成岭吃饱了,结账买单,又继续去逛年货大集了。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东西要采买齐全了才好过年。 下午的时候就是兵分两路,温客行与白衣结伴去西市采买肉蛋鸡鸭,一起盘算着年夜饭的菜色,两人准备到时候大展身手。 而周子舒师徒二人则拐去了成衣铺子,给一家人购置新年的新衣裳,顺便跟布庄的掌柜提前定下了春日里的行装。 等红日西斜的时候,四个人才在城外会合,拎着大包小裹,赶着马车回了四季山庄。 今天他们在外奔波了一天,晚饭温客行只是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小菜,众人吃罢,收拾好买的各种东西,顺便还给活蹦乱跳的鸡鸭等家禽投喂了点草料,不至于在除夕前就被饿死,几个人忙忙碌碌也到了入夜的时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