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元江水分为两股后,一侧的江水可以正常流通,一侧江域则封锁起来,修建带有冲沙闸的大坝,省了截流后另外泄洪渠的功夫。 否则单是另挖泄洪渠,只怕都得一个冬天了。 株洲冰天雪地的,这工程难度可比在之前春夏季节在青州挖泄洪渠大得多。 齐光赫看了半天的工程图,才看明白了秦筝这个大胆的设想,他道:“这样一来,鱼嘴堰水库蓄起来的水,就只有从前水库的一半了。” 秦筝问:“齐大人有把握在一个冬季就建好大坝?” 齐光赫连连摇头,这般浩大的工程,没个三五年很难竣工,大坝一旦修得不牢固,决堤后又是一场大灾。 他犹豫道:“只是明年春洪泛滥,鱼嘴堰水库只能蓄一半的水,恐怕还是有不少沿江百姓遭难。” 宋鹤卿站出来道:“娘娘已下令迁移株洲沿江百姓,官兵为百姓重建房屋时,会避开沿江低洼地带。” 株洲百姓在此次大水和瘟疫中死伤无数,本能地惧怕这样的天灾,对于官府的迁徙调令,也是言听计从。 秦筝又在青州以南的元江流域指了指:“齐大人方才议政时说元江下游河道宽阔,泥沙淤积,一到枯水季险滩裸露,本宫想在此段流域也择地修建大坝,建冲沙闸和船闸,前者是以水力带走河床泥沙,后者是联通整个元江的航运。”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指尖落回鱼嘴堰水域:“这未建大坝的另一半水域,本宫也是想留着将来建船闸。” 所谓船闸,是人工修建一条水上航道,航道两端封闭,可进水,也可排水,利用这条航道,航行的船能克服修建水库带来的水位差,在整条江域航行。 在秦筝原来生活的时空,秦朝时便有了关于建造船闸的记载,只不过越是大型船闸,越难修建,对技术层面的要求也就越高。 齐光赫感觉自己脑袋里仿佛打翻了一罐浆糊,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 建大坝?修船闸?联通整个元江的航运? 他把舌头捋了好几遍才捋顺,也不怕对秦筝不敬了,或者说被震惊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太……太子娘娘,这太异想天开了些。” 宋鹤卿也在一旁愣住了,秦筝之前只给他说过改鱼嘴堰的拦水坝为分水坝的打算,毕竟得赶在明年春洪前做好防洪措施,这是当下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株洲重建的大坝可蓄一半洪水,另一半涌入下游的大渡堰后,元江主干道可泄洪,大溪沟挖的那条联通赤水河的泄洪渠也可分担洪水,不会再对下游造成灾害。 但现在秦筝说什么? 在下游继续建大坝,还要修船闸? 宋鹤卿一向是拥护秦筝的,此刻不免也低咳了两声:“娘娘,天下未定,战事也还没结束,再修大坝和大型船闸,只怕银库吃紧……” 但凡大型的修坝筑堤,都是举国力来支撑的工程。 鱼嘴堰大坝若不是威胁整个元江上游百姓的安危,大臣们也不会全都赞成秦筝重修大坝的提议。 秦筝道:“本宫知晓,水库、大坝、船闸,皆非一日之功可建成,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听起来虽遥远,可一旦竣工,那就是能惠及后世千百年的工程。本宫如今提出的,也不过是个设想,姑且试试看吧,前人迈出了个脚印,后来人才敢走得更远。” 她含笑看向二人:“两位大人说是吗?” 冬阳从半开的窗棂外洒进来,照在秦筝身上,她未绾云髻、也未着华服,一袭雪青色裙袄勾勒出的身形甚至有几分单薄,这一刻却让两个年岁加起来过了百的老臣都不敢直视她。 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无关容颜、年纪乃至身份,只是因为那席话。 宋鹤卿嘴唇翕动着,眼眶微红,作揖道:“太子妃娘娘所言甚是。” 齐光赫则是心潮澎湃,没有一个工部的官员不渴望留下可以载入史册、让后世歌功颂德的工程。 他当即向秦筝表忠:“下官随时听候太子妃娘娘差遣。” 秦筝浅笑着颔首:“建鱼嘴堰分水坝一事,的确得劳烦齐大人了。” 工程大方向把控住了,还得有懂行的人时刻盯着,秦筝如今诸事缠身,后面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