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事难道还能有意外不成?” 三皇子忽然复位,张氏纵不知自个妹妹前去同那丫头示好,心下却也是慌的厉害。太子之位多年稳固, 皇后娘娘的位子同样不容置疑。难道这太子之位还能换了人? 安向渊紧拧着眉:“陛下此举实在突然, 只怕这京城的风向真要有所变动。” “那咱们蓁蓁?” “这都什么时候了, 惹恼太子, 咱们两头不得力。”说着, 又极是严厉地看向张氏, “你亲自回一趟你们张家, 切记切记,断不可与三皇子来往。还有你那个妹妹,上赶着送死不成。” “现如今, 咱们只得继续赌。船头将要靠岸,哪有掉头之理?” 张氏低声应下,心里对安若的厌憎又添了一层。凭什么她的女儿要成婚就如此一波三折,那小蹄子就平白被陛下恩宠?难不成死了爹娘这运道就全添在她一人身上? …… 被反复咒骂的安若困守在卧房,直等到夜幕降临,方等来石竹从外头回来。坊间流传的各式流言,人们各种揣度亦传入她的耳中。 “你们说,这三皇子复位如此突然,能是什么因由?难道是陛下又念起了骨肉亲情?” “我看未必,当初贬庶那可是下了狠心,那红倌人依旧在三皇子府上,陛下就这么不计较了?要我说,即便是复位,当初因何贬庶之事也得先解决才行,否则不就成了儿戏。君无戏言哪!” “三皇子是不成器,奈何人家命好啊,定国公嫡女入嫁。这定国公嫡女是什么人,当初人家的亲生父亲可是舍命救过陛下,我瞧啊,多半是陛下顾惜恩人之女,才勉强将三皇子复位,免得落一个苛责恩人的名声。” “不不不!”一人又道,“我猜啊,多半是那位红倌人有了三皇子的子嗣,陛下对儿子心狠,可这孙儿还是头一个吧!不舍得孙儿受苦,自然要先将父亲的身份抬一抬。” “这话可不在理,陛下眼里何曾装得下一个娼妓?若说是三皇妃有了身孕倒还说得过去。” 安若一一听着,后来渐渐没了耐性。“可还有别的?” 石竹道:“倒也没什么,除却揣测您与苏姑娘有了身孕,更多的还是以为您是旺夫的命格,才会成婚不久就令三皇子复位。还有极少数人,揣测或许圣意有变,太子的地位或许不稳。” “这话可不能说。”她忙阻断石竹。这个家里头连孔姨娘都能是太子的人,可谓处处有耳,需小心才是。 而后又是拧着眉,流言的走向出乎她的意料,却也更符合事实。是她自己从未置身其中,因而一直忽略这层定国公嫡女的身份。她一直以为只是虚名,不想落在人们眼里,这会是楚元逸复位最有可能的筹码。 难道她的身份果真有用? 念头倏忽而起,安若仍觉得不可置信。转念一想,难道那一世楚元逸复位的方式便是迎了一位高官嫡女为妻? 那他迎的人是谁,才令陛下心意回转? 现如今,她是否算是占了那位小姐的位子?那可是原本命数上既定的皇后。 其间因由还未探明,安若忽然生出些心虚的意味。好一会儿才顾自安慰道,罢了,若楚元逸日后遇着,她让出位子便是。 只是安若尚且不知,楚元逸忽然复位的消息流入当朝宰相府中,宰相膝下唯一的千金一贯温柔娴静,这回却是头一回发了好大的脾气。 女子跪在厅内,声泪俱下:“敢问父亲,三皇子复位可是真的?” 吴相眼见女儿满脸泪痕,虽心有不忍,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女子又道:“现在满城皆知,父亲又何必瞒我?”她声声嘶哑,泣血般无望地说着,“当初您说三殿下被贬为庶民,不堪匹配。事到如今,父亲可有觉得自己做错?” 子女怎可言父母之错? 吴相猛地站起:“为父还不是为了你?!”顿了顿,又是放轻声音,宽慰道,“我不否认,他当初做出那样的事,如今还能复位,自有他的本事。可是嘉惠,他身无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