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可否去林家探望伯母,小时候伯母待我极好。”她尚未出阁,若要拜访别家,须得有张氏偕同。 安向渊偏过头:“再有几日便是宫宴,回来再去。” “嗯。”安若乖巧应下,也不过多强求。 那端林老爷搁下茶盏,探着安若神色:“你父亲说的是,我近来确实有些繁忙。只隐隐听说你身子不好,现下瞧着,似也没什么不妥。” 林砚书道:“外头的话哪能当真,我看若儿妹妹身子很好,就是气血不足,改日我着人捎些参须送来。” 安若清甜一笑:“多谢林哥哥。” “参须便罢。” 身侧一道浑厚的男声忽的响起,安若敛住笑意,听他道:“我府上有整个的人参,”说着,便是与站在他身后的属下嘱咐,“去着人拿两只送来。”说罢,竟是自顾自起身,走至安若跟前,“本宫的太子妃,自有本宫照料。” 这话…… 安若纵未经男女之事,却也比着旁人多活了六年。这是吃味了,亦或自个领地的东西被他人入眼而生的不平。 她敛尽笑意,面上只余恭敬,欠身施礼:“劳烦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楚元启掠过厅内众人,双眸幽深,最后落在安向渊面上一笑:“定国公,听闻府上种有一片梨林,这时可结了花蕾?” 此话何意太过明了,梨花未开,花蕾总有。 只见安向渊压着脸色青白,依是迅疾道:“若儿,还不快带太子殿下前去。” 呃? 安若愣了片刻,回过神望向主位之上的安向渊,眸色小心,欲言又止。她顿了会儿,终是咬了咬下唇:“父亲,梨花未开,现下这时节去,或是早了些。” 说着,又是屈膝向正站于身侧的太子行礼:“殿下,方才臣女来得匆忙,一方帕子还未绣完。望殿下恕罪,臣女告退。”言罢,不等厅内之人做出反应,便是自行离去。 走出主院,石竹跟在安若身侧,这时才小声疑问:“小姐,你拒了太子殿下,这事?”那可是太子啊,是将来的九五之尊,小姐怎敢? 石竹想着方才厅内的情形,愈是觉得后背冒汗。 安若轻声道:“我若是应了,才是麻烦不断。” 经过前日受惊一事,她手上已然见了伤口,是以,实在没必要再去刺激安宁。今日她若应了太子相邀,安宁必然大受刺激,以安宁的脾性,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石竹拧眉想了想,终是通透:“小姐是怕安宁小姐闹事?” 安若低低“嗯”了一声。 其实不止安宁,这一家子行事都太过阴狠,挡路之人,便取人性命。否则那一世,她也不会被人害死。在足够自保前,还是适时收敛,稳妥行事。 同一刻,世安阁。 少女离去后,厅内骤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那拒绝来得太利落,那借口也太敷衍。楚元启脸色亦非青白斗转能够形容,他长这么大,除了陛下能压他一头,何人胆敢下他的脸面?偏偏,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让人将脸面踩在地上。 染了灰尘又满是褶皱的脸面无人问津,自个在地上鲤鱼打挺似的抖了抖,终究还得自个爬起。 楚元启闷咳了一声,压着怒气睨向安向渊:“定国公,这便是你教养的女儿!” 安向渊方才还满是忧心,太子万莫看上自个那个侄女。眼下又是忙不迭起身,躬身长揖:“微臣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楚元启此行,明面上本就是为了探望告了病假的大臣,哪能真罚他? 一侧的林老爷看这形势,随即打圆场:“定国公,不说殿下生气,便是为兄也要说你的不是。” “你这教女实在太严,便是孤男寡女略有不妥,可这是在你家中,且有下人陪同。你把若儿教的,实在太循规蹈矩。就这,还不说她本就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