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当然不知道夏必成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他真的是想下决心查处振兴钢铁厂的减免税问题,于是便有点担心地问:“夏局长,正如您所分析的那样,振兴钢铁厂前两年的所得税减免,牵扯到了我们系统很多干部和领导。如果现在贸然对他们进行查处,会不会在我们系统引发一场地震呢?如果在查处过程中,真的查出了什么腐 败窝案,对您这个省局的一把手会不会有什么不利影响?会不会影响到您的声誉?” 夏必成慨然说道:“小叶,作为一名领导干部,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部门负责人,碰到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绝对不能只考虑个人得失,也不能瞻首顾尾,而应该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要坚决铲除侵害国家利益的毒瘤,哪怕是我自己的利益和名誉受到影响也在所不惜!林则徐说过: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如果我只想着规避风险,只想着保地税系统暂时的平安,而放任那些蛀虫吞噬国家税款,那我就是失职的,将来我的损失会更大!” 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义正词严,就连很了解自己丈夫圆滑世故本性的曾燕华,都相信了他的话。 叶鸣很感动地说:“夏局长,还是您的立场和觉悟高。我也觉得:李博堂他们的骗税案子,就是一个大毒瘤,而且是长在我们地税系统要害部位的毒瘤。现在我们如果去铲除它,可能会有点疼痛,也可能会受一点伤害。但是,这种伤害是短暂的。从长久来看,这对我们地税系统绝对是大好事。反之,如果我们因为害怕一时之痛,害怕在割掉这个毒瘤时,会伤害到系统内的干部和系统的形象。那么,这个毒瘤就会永久存在,并且可能会溃烂灌脓,到最后对我们系统的伤害会更大,甚至有可能还会致命。所以,此次回去之后,我会向我们县局领导汇报您今天的指示,找个机会开始对振兴钢铁厂开展稽查!” 夏必成点点头,又沉吟了一下,说:“小叶,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桩案子毕竟牵连甚广、影响极大,所以,我们还是要谋定而后动,先好好制定一下方案,并要选好下手的时机。我觉得:在李博堂父子对你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暂时还不要动他们,让他们放肆表演,看看他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一旦他们狗急跳墙了,我们就把这桩案子当做杀手锏使出来,到时候不管涉及到什么人,我们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迁就!” 夏楚楚今天满腹柔情,只想和叶鸣说几句体己话,但她父亲却很不识趣地老是讲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还是她顶讨厌的关于叶鸣与李博堂父子的事情,这令她心里很是不快,于是在他父亲说完后,她便很不耐烦地说:“爸,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些糟心的事情?你看看,我们本来喝酒喝得好好的,你忽然提起什么钢铁厂的减免税问题,弄得大家酒也不喝了,兴致也没了,快打住吧!” 夏必成被她这么一埋怨,愣了一下,忽然呵呵大M.bOwuChIna.cOM